露珠带了小鱼两个去茶房,几个婆子正围坐在廊下闲话,见露珠过来便和她说笑。
“露珠姑娘也来坐坐。”一个姓夏婆子便招呼露珠过来。
露珠也笑道,“妈妈们聚在一起说什么呢?”
夏婆子又拿出帕子来帮她掸灰让露珠坐下,“如今白日越发长了,外面日头大,我们手上活计都做完了,凑在一起做些针线,比不上姑娘们做的精细。”
果然这些婆子们手上也都拿了针线,只是并不是刺绣,多半是在纳鞋底之类的。
露珠含笑道,“我们院里除了朝露妹妹,谁的针线能当得上精细两字,不然夫人怎么会把二少爷的穿戴都交给她来做。”
众人连连称是,朝露做的针线别说院中,就是整个顾府也没人能赶上一二,二少爷身上穿的带的多半是出自她的手。
一个婆子道,“朝露姑娘的绣活是好,就是性子太安静了。”
另外一个婆子道,“可不是嘛,我到院里几年了,统共和她说了不到十句话。”
露珠的性子和朝露相反,她是个平易近人的性子,院中诸人有事情都喜欢找她商量,有人需要帮忙她也乐意想帮,在院里人缘极好。
几个老婆子虽然只是做粗活杂活的,但在内院几十年,对里面的事情都极熟悉,自从知道灼桃多半是回不来了之后,便知道院里空出一个一等丫鬟的位置出来。
那夏婆子十分机灵,觑了觑露珠的神色,陪笑道,“露珠姑娘最近印堂红润,怕是要有好事。”
露珠奇道,“我一个丫鬟会有什么好事?”
那夏婆子道,“姑娘只管等着就是,我夏婆子的卦最不会错。”
露珠本来心里就有事情,听夏婆子说的话虽然毫无根据,但还是抚了抚脸,“妈妈们就会拿我说笑!”
“夏婆子什么时候学会看相了,给我也看一个。”
夏婆子啐道,“你的脸皱得熨斗都熨不平,能看出个什么花开。”
夏婆子的话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都嘲笑那个婆子人老还有喜事,莫不是在盼老来子。
婆子们说话荤素不忌,露珠羞得脸都红了,又不好生气,“这话也是混说的!”
“姑娘莫怪,我们平日里顽笑惯了。”
露珠听了一笑,没有多言语,起身道,“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陪妈妈们坐了。”带着小鱼施施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