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回过神来,打量了下朝露手上的东西,是一个精致的荷包,上面绣了精细的花鸟图,和平时的花样子大不相同,夸道,“妹妹的手艺越发精进了,这花样又别致又不俗,二少爷肯定喜欢。”
朝露抿嘴一笑并不搭言,熟练的换着丝线,接着做手上的荷包,可尔雅的话还是落到她耳朵里了。
“林妈妈说带灼桃走的不是家里常来往的婆子,你说她现在会在哪里呢?”
“灼桃不是生病被接出去……”朝露话没完就住了嘴,微微睁大了一双杏眼,这可不是在京城,灼桃哪里来的家。
再说二少爷不在家,根本不用回避,灼桃是被发卖了吧!
“二少爷待她一向要好,若是二少爷知道了会不会去把他找回来?”
朝露沉默了下,摇了摇头,“夫人把二少爷当成眼珠子似的,若是知道我们在少爷年前说这些,不会饶过我们的。”
朝露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脸色看着不太好,紧抿着唇。
尔雅也知道自己说了傻话,二少爷是夫人的儿子,难道还要儿子去违背母亲的话吗,更何况还只是为了一个丫鬟?
“只是和她姐妹一场,一起到这个院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尔雅道。
“有缘总会想见的。”朝露觉得他们两个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谁也没有拆穿谁,又说了几句尔雅起身回了屋。
朝露想起几年前的事情来,那段经历她特意淡忘了,可现在回想起来自然手心冰凉,那种命运被人掌握的感觉太难受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以前锦衣玉食珠围翠绕又如何,到了那个地步基本的尊严都成问题,甚至是连求死都是不行的,有的是办法让你求死不能,而且人总会想方设法的活着。
朝露想起家里还有几个姐妹,不知她们流落到了何方,可也有她这般幸运?
杜妈妈回了正院,顾夫人正和一个丫鬟对账本,抬头见她进来招手让她过去示意她坐着说话,又对丫鬟说,“你先下去吧。”
杜妈妈侧身坐在凳子上,一边向顾夫人回话,“我去看了,二少爷院子里都收拾好了,色色都很齐整。”
“沛儿好不容易才回来,让他好生歇歇。”顾夫人提起儿子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二少爷念书也忒辛苦了些,就是奴婢看着也心疼,更何况夫人,这里毕竟比不上京城。”
“不吃苦中苦,怎为人中人,乡下地方虽然条件差了些,可少了人作梗,我儿也好安心读书。”顾夫人何尝不心疼自家儿子,可她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