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杨舒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瞿北手拿相机,又给那瓶郁金香拍了张照,然后才接起了电话。
“是瞿北吧?”
瞿北:“有事吗?”
“是这样的,其实这样问你挺冒昧的,不过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杨舒夫铺垫了近两分钟的废话。
“多说一句废话你是能赚钱还是什么?”瞿北不耐烦地打断他。
“那我就直接问了,林煌最近失踪了,一周都联系不到人。”杨舒夫的声音略显低沉,“所以就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林煌,或者说……林煌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瞿北冷笑了一声,然后道:“和我有关?你的意思是,林煌被我绑架了,还是……我把他杀了?”
“……”杨舒夫被他认真的语气吓得一愣,顿时就换了敬语,“您别开玩笑了,我们胖子心脑血管不好……”
他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主要是林煌他老婆刚刚怀孕,经不起这么折腾。我想,要说煌哥和谁有过节,恐怕就只有你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毕竟人命关天,你说是吧?”
“人命关天。”瞿北轻笑了一声。
笑过之后,他还算是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最近没找过他麻烦,就这样。”
“那好吧,要是你有什么他的消息的话,麻烦告诉我们。”杨舒夫顿了顿,又道,“对了,如果最近陆怀看起来情绪低迷,您多担待着点。”
瞿北很轻地一挑眉:“怎么说?”
“他没和你说吗?”杨舒夫故作惊讶道。
“没有。”
杨舒夫没有再接话,他在等待瞿北主动来问“为什么”,然而瞿北根本不上当,或者说是他根本对这个“为什么”不感兴趣。
“……”杨舒夫干咳了两声,正色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瞿北:“你很想说?”
“……”杨舒夫突然被口水噎到了,干咳变成了猛咳,“不是,我突然有点佩服陆怀了,他是怎么能和你好好说话的?”
“前提是他也好好和我说话。”
看来瞿北一听就听出了自己这点小把戏,杨舒夫无可奈何地喝了口水,硬着头皮继续道:“就是你也知道那天,他妹其实不只是发烧,医院确诊结果出来,说是急性白血病,他家这经济状况你也知道,把他一家子打包卖了都拿不出什么钱。”
“唉……”杨舒夫叹了几口气,“我这苦命的兄弟,别人读书的时候他就开始赚钱,然而别人工作的时候他也没比别人多出什么存款来,现在被命运逼的都快卖血去了。”
其实杨舒夫并不是个话多的人,如果没有必要,这事他不会乱和别人讲。但是他和陈磊的积蓄都十分有限,对于巨额医药费来说不过杯水车薪,但是瞿北和他们不一样,所谓“巨额”,在他眼里不过一点小钱。
但关键是瞿北没有理由帮陆怀,杨舒夫一直觉得,只有陆怀贱拉吧唧把人当朋友看,对方根本当他什么都不是,顶多是雇佣关系而已。
不过虽然希望看起来渺茫,杨舒夫还是想试探一下瞿北,万一呢?试探一下又不会有损失。说不定自己的厚脸皮能让这事迎刃而解呢?
瞿北沉默了半秒,没什么情绪地问:“所以呢?”
“没有,我就是和你说一下他失落的原因。”杨舒夫说,“快到饭点了,我这里有点忙,就先不打扰你了。”
“嗯。”瞿北挂断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