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北大学已经毕业了五年,照此来推算,陆怀估计他比自己要年长两岁左右,如果当年同样是就读七中的话,那么自己高一的时候瞿北正好高三。
关于高三瞿北。
陆怀好像有点印象,记忆中似乎听谁说过,瞿北是当年七中的校霸,家里有钱,很受小姑娘们的追捧。
但是……
当年好像是他后桌和他八卦说瞿北霸凌弱小,手段没下限,心很脏,但老师领导都拼命护着他,所以没人敢抱怨他。
陆怀还记得,他说:千万别招惹了瞿北,要不然在七中就混不下去了。
当时高一二和高三是两栋教学楼,中间还隔着一座天桥,他俩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所以他后桌这八卦,他听听笑笑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他居然以这样的方式遇见了这位传说中的校霸。
虽然瞿北脾气暴了点,看起来冷淡,但陆怀总觉得,瞿北不像是传闻中的那位主人公的模样。
杨舒夫打量了这一左一右的两人好几眼,语气里略有些吃惊:“看不出来阿,我还以为他最多二十出头呢。陆怀你看看人家长的年轻的,你再看看你,粗糙。”
陆怀的头发从来是让他妈拿个不到三十块的电推子推的,二十多年都是干干净净的板寸,这回下手有点猛,几乎理成了大光头,只有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青茬。
不过陆怀的头型挺好看,面部线条锋利,眼尾略略上挑,睫毛浓郁卷长,而且还有一双浅棕色的眼睛和习惯性上扬的嘴角。
然而就是这样一张扎眼的脸,穿的却是一身洗到发黄的校服,下半身还很应景地搭了一条挽起裤脚的藏蓝色校裤。
瞿北仔细地打量了陆怀一番,然后很中肯地评价道:“再戴个塑料黄帽应该就可以去工地搬砖了。”
“咳……我一个平民百姓哪能跟您二位大老爷比阿,能吃饱就不错了。”陆怀对他俩的调侃并不是很在乎,他低下头,往嘴里扒拉了两口沾着辣油的饭,“我得吃快点了,一会还有个单子要跑。”
“别着急,慢点吃。”瞿北说,“你雇主还在这呢。”
“嗯?”陆怀抬头看他,有点惊讶,“是你家停电了?”
“嗯。”
陆怀喝了口刚刚送来的可乐:“我就说声音怎么有点熟。”
“那咱俩是真的太有缘了。”
瞿北学了个和他差不多的客套的微笑,揶揄道:“都是你广告打的好。”
杨舒夫嘴上一直没停,无数口肉配着无数口啤酒下肚,喝的整个人有点飘:“兄弟你别学他那假笑,我怕你下一句就能和陆哥一起顺畅地丢出一句‘晃迎光拎’。欸陆哥你给他表演一下,你那个‘晃迎光拎’哈哈哈哈。”
“欠打呢你?”陆怀踹了他一脚,好在杨舒夫及时抓住了桌边,要不然整个人能摔下去。
杨舒夫笑得停不下来:“还有那个那个……蝎光拎操笑死我了,我那天关顾那家饭店差点没被笑死。”
陆怀白了他一眼:“谁当时蹲在饭店门口笑?拉都拉不起来,我再怎么样也没你丢人。”
瞿北的嘴角动了动,没忍住笑出了一声气音。
“诶瞿北,你上了那个大学?”陆怀给瞿北夹了一块刚涮好的肉,“我做过你们那届的高考卷子,数学难到我都想开除我七中学子的学籍了,还有那届的理综简直噩梦。”
“我高考考的还行吧,一般般。随便考了个交大混日子,好在离家近,也好适应。”瞿北轻描淡写地回道。
陆怀和杨舒夫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吐出一句:“靠……”
“随便考考?”陆怀面容扭曲,“行叭,学霸的随便我们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