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丝毫不惧:“那也是你们落霞谷非要将谷主之女塞给我们少爷,我们少爷要不起,这才使钱打发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玩意,如今还嫌钱不够多,继续过来恶心人吗?”
秦若白风中凌乱,总觉得这个住处不是很好,顿时改变主意:“小二,换院子。”
小二眉开眼笑,便是那眼神都跟看到亲娘一般的亲切:“嗳!客官真是对不住啊,这来者是客,到底也是付了钱的。就算要赶走,也得等我们店家回来才好说话,还害您多花钱了。”
秦若白不在乎:“我就想快点入住,其他的就莫要叽歪了!”
上一个城镇距离落仙城有点远,这一次她和苏文钦在野外走了许久,此刻只想洗洗睡了。
不然之前也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入城,苏文钦虽然不介意一两天天不洗澡,但是五六天就有点受不了了。
小二哥伸手捏住指着自己鼻尖的剑锋,没什么好气道:“姑娘还是把剑锋藏好,莫要随随便便对着人威胁,我们客栈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小二走向外头,路途被堵住,秦若白等人又打算住院落,那么这阁楼就是不去也罢,好在客人大方不计较,不然估摸着客人都要被这群人吓走了。
等少爷回来了,得去告上一状,这店里生意不好绝对不是因为价格太高,而是这几位落霞谷恶霸惹的祸。
“侮辱落霞谷,你该死!”
那女子显然被店小二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惹怒,执剑就朝着背对着她的小二而去。
一开始女子沉寂了下来,就是她身边的男子也以为她是忍耐了下去,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
“师妹,不可!”男子想要阻止,却慢了一步。
剑锋毫不犹豫的对准小二,听到身后的动静,小二动作麻利的滚了,一剑空了,那女子却不依不饶的继续追击。
根本不做任何停留的意思,而那男子刚刚松了一口气,结果却见她还在不依不饶,赶忙上前阻止。
小二翻身起来,本来想继续闪身,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忽然顿住,他的背后赫然就是秦若白,这么一迟疑,已经退无可退,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剑锋直指他的额间而来。
尖锐之物对着自己而来,小二瞳孔紧缩,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逼近,几乎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忽而,一只素白的手从他脸颊旁边越过,直接握住了那攻势锐利的剑锋,耳尖的小二听到了咔嚓一声。
带着帷帽的女子忽然脱手往后退去,幸得身后上前而来的男子帮扶了一把,才没有跌倒出糗。
而小二自己身后这人,纤白素手微微碾了碾那把反光的剑,剑把手无人握着,直直落地,却已经是一把断裂成两半的剑了。
那手轻轻松开,则是一手的看不清何种材质的粉末,零零碎碎的飘零而下,小二想打喷嚏,硬是给憋住了。
“可以带我去住处了吗?”
临近落仙城的时候,大胖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轻轻松松的一跃,趴在了秦若白的脚边。
若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大胖应该算是真爱了吧!
秦若白如是想着,不禁弯腰揉了一把大胖的脑袋,大胖被秦若白这种突然的动作给惊了一下,抬头瞅了秦若白一眼,见是本人,就放心的眯眼享受了。
落仙城之中,来往的人比较杂乱,有那金发碧眼的海外之人,甚至有可能身边走过毫无特色的某个人,就是那海上的盗匪。
此处其实并不是一个闲逛的好地方,更不是适合赏景的风景秀丽之处,夏日刚过,在秦若白二人还未到来的时候,这里刚过了一场剧烈的海风刮起房屋的事例。
每次海风降临,都是穷人们苦难的到来,一生辛苦了都是为了建造一个坚固的好房子,可却总是事与愿违,常常房子还没建立好,就被风刮走了。
落仙城富人有钱到可以买下一座小城池,穷人穷到卖身都没人要,只能不断出海与大海争命。
“这么说来,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不是房子,也不是家人,而是一艘船。”苏文钦若有所思的总结着。
秦若白点了点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没有船意味着他们必须要自己沉入海中捕猎,可是防护不足,很容易下去就喂了大鱼。”
马车在进入城门的时候,就落入很多人的眼中,对于一些人而言,秦若白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年纪更小的少年,等于就是送上嘴边的肥肉。
好些人眼睛都绿了,便是将这二人卖了,也能得一个好价钱,更别提那休整得分外别致的马车,这意味着是一个运送工具。
秦若白晃晃悠悠的下了马车,四下查看什么样的客栈适合休息,看了半天发现,想在落仙城找个安生的客栈有点困难。
“你来选一个顺眼的住处吧,反正咱们的马车也许是保不住了,除非半夜住在马车上。”
这里秦若白也没来过,本以为那种混乱到诡异的地方应该是存在于话本之中的,如今她却也能见识到,感觉还蛮奇妙的。
身处这种地方,会有种被盯上的毛骨悚然,她和苏文钦好像已经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仿佛一不小心踏进了他人的狩猎范围内。
苏文钦倒是没有为难,马车在一家富丽堂皇却没什么人的客栈前停下,里头昏昏欲睡的小二哥被门口的动静惊醒。
看到秦若白二人一猫,那表情可以称之为惊喜,迅速出门,手脚麻利的牵过马儿,让人帮忙卸下马车之后,这才殷勤的凑到秦若白近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店小二露出一个可亲的笑容:“客官里边请,这是打尖还是住店呐?”
秦若白带着弟子和宠物,走进这个名为“客官打劫”的客栈,这名儿虽然有点小调皮,但是里头却是走这么久以来,看着最为舒心的地方,桌椅干净到像是新的,屋子高大敞亮。
“住店,十天。”
没人会被一个名字唬住,这般别致的地方却如此冷清,想来应该就是价钱十分惊人了,秦若白刚好是个不缺钱的,掏出银票才想起还没问价格,很是忧愁的问:“多少银两来着?”
若是太夸张了,她估计会转头就走,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其实就是她不想去钱庄取钱而已,而且这地头的钱庄,她的信物还不知道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