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白被恶心到了:“这都什么人啊?”
“卢清湛,绿水门长老之子,也是现任门主亲弟弟的儿子,如今绿水门有意在你们天和朝堂下浑水摸鱼,那么我要就让他们有去无回。”玉竹笑容清浅寡淡,眸色却是阴郁暗沉。
谁能够明白,第一次感情交托,却是这般下场,一个女子一辈子能够爱几次男人?却在第一次想要交托情感的时候,就受到这样的算计,凭什么!
她情感小白,难道就活该被骗?
她心机深沉,难道就必须一眼看破对方不怀好意吗?
这个仇要是不报,她这段混江湖的日子也是白打拼了,谁还不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娇贵之人,这个跟头栽得玉竹内心煎熬,浑身都疼。
“那这可真是够巧了,他堂哥卢谦正是害我没了路费之人,只要想到自己之前还觉得这人挺不错,我这脸就生疼生疼的。”
秦若白这才恍然,原来这卢谦戏精的能力是与生俱来,不过与其堂弟比来,还是略逊三分,玉竹算得上是心思细腻之人,却还被卢清湛耍的团团转,想想就觉得慎得慌。
一个不安好心之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一直在想怎么坑你,然而你仅仅是不知道也不算什么,可怕之处在于你还无比信任此人,掏心掏肺带来的却是剜心之痛。
没有过多的安慰,秦若白能够做到的就是在京城尽量支持玉竹行事,替她多加遮掩几分,免得玉竹因是南蛮的贵族而被驱逐,毕竟如今天和的局势变动剧烈,本就已经有了西荣国和辽国共同对付,再多一个真的会彻底垮掉。
二人抵达京城时,云启帝忽然在朝堂之上晕倒的消息已经传扬出来了,因为当时当着太多人,这个消息根本遮掩不住,秦若白与玉竹面面相觑。
随即秦若白却觉得回来的正是时候,如今距离云启帝最近的可就是百里遥一人,到时候百里珏肯定也会尽快到达,百里御却因西北的事情没办法第一时间脱身。
“我送你们的人到汇美楼中,我先回去楚王府一趟。”秦若白当机立断做了决定。
玉竹也没敢多问,这时候秦若白摆明了是要自己对上一些人,还能想得到将她率先安置下来,她可没有评判的资格,即便是急着报仇,也不好多提要求。
“你先回去吧,地址告诉我,我自己过去。”玉竹直接摆手,事急从权,什么比较重要,她还是心里有谱的。
秦若白也不客套,直接下了马车往楚王府而去。
恰逢花生出门,二人在门口相见,花生顿时惊呼:“小姐”
连王妃这个称呼都抛之脑后了,可见花生心情波动甚为剧烈,几步上前倒是不忘记行礼,秦若白身后拉着对方:“到底怎么回事?”
秦若白这才想起,这女人刚刚无视了她的问题,赶忙又问:“你有钱吗?”
玉竹没想到秦若白还记得这个问题,当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被人逼得都跳崖了,你觉得我还能有钱吗?
秦若白被这个转折又给惊了一下,上下打量着玉竹:“那你如今可还好?”
这可不是随口问问,而是担心玉竹内伤严重,有些伤势外表看不出来,内里可就说不清了,更何况跳崖这种事情,光是听起来就惊险至极,能够捡回一条小命,已是万幸。
玉竹伸手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蜿蜒得不知尽头的伤疤,语气轻嘲:“切肤之痛不过尔尔。”
秦若白听懂了,如果跳崖带来的伤痛不过是小事一桩,那么就是内心受挫眼中,看来这伤害玉竹的还是她的熟人,唯有亲近之人的加害,才会在身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
难怪觉得玉竹看着有点怪异,原来是身上那种洒脱变得沉静了下来,多了一分不太明显的忧郁,以及浅淡的戾气。
秦若白伸手抓住玉竹的手腕,将衣袖继续往上捋,玉竹淡笑着任由秦若白掀开,丝毫不介意书斋外头人来人往。
等她拉了一半,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划伤,而是一道剑伤。
“这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秦若白的不悦加深,语气出奇的冰凉。
玉竹倒是不以为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些事不尝一尝,始终不得其意,就当是情伤未愈,毕竟我要解决一道伤疤,简单的很,不过是如今还放不开罢了。”
秦若白微恼的松开玉竹,略显挫败:“其实你就是要我帮忙,我也暂时帮不上,如今我身上没钱,回不了京城,也没法子借给你人马。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我也是品尝的足够深切。”
玉竹忍俊不禁的整了整袖子:“等我把这里的事情了结,到时候我陪你回去,报仇这种事,我已经安排了人前去,混了这么久,我要是还没有养出一堆手下,岂不是愧对你给了那么多的钱。”
“那你还说你没钱!”秦若白幽怨拿眼睛凝视着玉竹,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的表情。
玉竹好笑的摆手:“我可没有骗你,是真的没有钱,不过我写信还是可以的,过个五六天,应该就会有人过来接我了,到时候才会有钱。”
秦若白这才作罢,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回去,毕竟有些事她也有了其他的想法。
百里遥与祁连寒月狼狈为奸,百里御远离京城,百里珏虽说被幽禁在玉山行宫,但是上次荼蘼山山底的墓穴中却听到了他的声音,说明玉山行宫的百里珏,其实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并没有针对他的拘禁命令。
这绝对会引发百里遥的不满,但是不能否认,这是一个大好时机,一个谋朝篡位的大好机会。
毕竟身处京城,本身就是一个优势,先下手为强才是正经,毕竟事到如今,百里遥对云启帝也不会抱有什么美好幻想,当明确的知道,自己就是做得再好,都不会成为皇帝之后,还有什么是百里遥干不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