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白的力量太有限,秦筑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说给云启帝,因为这真相也是云启帝年轻时候的一件丑事,秦筑作为臣子怎么敢去帝王面前瞎嚷嚷对方的糗事,是嫌命太长了想要作妖么!
“如果玉竹真的想要破坏西荣国与天和的平和,应当使用渗透式的方法,一点一点的把细节透露给云启帝才对。”秦若白喃喃自语,一回头就发现花生在一旁呆愣愣的陷入沉思。
可能是秦若白的注视太有存在感,花生总算是回过神来,对上秦若白满是明了的双眼,心头一凛,推着自己白天做好的成品过来,小声询问:“小姐,要试试轮椅吗?”
秦若白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花生心下惴惴,耐不住思维散发想的太多,面对秦若白的时候就多了一份紧张。
转移位置坐上去试了试,秦若白发现还真是方便了许多,不用别人抱上抱下的那么麻烦,本来不算好的心情倒是有所宽慰,眉眼带笑的问道:“这都是从何得来的,倒是极为巧妙,没想到我家花生都成了能工巧匠了。”
花生本有些僵硬的姿态也带了些许的松快,语笑之间柔和许多:“这是从小姐书房里头收集的书中找来的,是开国皇后手记的刻印版,名字就叫轮椅。”
说起自己擅长的东西,总算是自在轻松。
秦若白笑意盈盈的一转话题:“这消息就由你告诉你家王爷,记得把我付的钱讨一半回来,不然我就可劲的蹉跎你办事,慢慢赚回来。”
反正她就算不愿意让百里御知道,花生还是得把这个消息告知百里御,与其让兰花生偷偷摸摸的良心过不去,倒不如直来直往,好赚回一半的钱财。
她可是穷人一枚,比不上楚王府家大业大,这件事涉及云启帝,谁知道她小师父会做出什么不可转圜又大逆不道的事情,百里御也应该有所防备才好。
花生一听立即眉开眼笑,心知小姐是不想让她为难,她最是清楚百里御和秦若白之间不算和谐的关系,面对一些消息的处理方式,还是有点怂怂的感觉,就怕小姐说她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得到了允许,对她而言整个人都轻松了,不用违背谁的意愿,对她而言是最为真切的希望,颇有些想二人快点成婚,作为一家人,想来也就会少了这种不明不白的距离感。
秦若白玩耍着轮椅,总觉得李德荣皇后真是个无尽的知识窟,怎么也挖掘不进,实乃大智之人,她一生中的各种随手记,都值得后人慢慢挖掘,可这时代到底是对女人少了一分看重,大家需要算计的利益太多。
一个人死了之后,总是容易让人在时间长流的徜徉中遗忘那人的伟大,转而注重于眼前的利益。
“你们都好好读书,读书使人进步!”秦若白美滋滋的玩耍着轮椅,感受在小花园中来来去去的转圈圈。
江采蓉一过来,看到的就是自家女儿的一副傻兮兮的模样,站了好一会发现秦若白还是没有发现她,忍不住咳了咳,把秦若白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这才极为斯文的吐槽:“你这是又折腾出了什么玩意儿?玩得像个二百斤的傻孩子。”
秦若白将轮椅转向了母亲的方向,畅溜溜的滚到了母亲身边,咧了咧嘴,笑得像个炫耀玩具的蠢萌孩子:“可不是我折腾出来的,是我家花生孝敬我的,是不是很棒。”
江采蓉拿着绵软的手帕替秦若白擦了擦额间的细汗,没想到闺女都这么大了,她才体会到照顾熊孩子的乐趣,细细的打量了一圈,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你家花生不错,是个好丫头。”
明明夸奖的是花生,可秦若白却像是自己被夸赞了一半,极为的自得其乐:“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
江采蓉笑眯眯的嗯嗯了两声,然后才突然的提起:“你今个儿又没有好好的给我上床睡觉,这会儿什么时候了,你就是赏个春华秋月也没有个理由,今天可没有月亮!”
答应母亲要早睡早起的好孩子,秦若白骤然感觉压力山大,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已经挺晚了,她老娘这会儿过来打的就是要训斥她来着,她竟然丝毫都没有意识到,刚刚还笑的像个两百斤的胖子。
简直不要太蠢!
灰溜溜的被酥糖推着轮椅进屋,过门槛的时候,还享受了花生的公主抱,看向督促自己的亲娘,流露出可怜兮兮的小鹿神情,双眸水灵灵的好不可怜。
就差挣扎的说我还要浪!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一到夜里就觉得精神充沛,秦若白觉得自己能和太阳肩并肩。
然后她怕自家那温柔中带着些许小凶的娘亲,会给她温柔的一大嘴巴子,于是再怎么睡不着,也只能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一不小心碰到脚底的伤口,顿时整个人僵住,对着微弱的烛光,流下了后悔的泪水。
靠!疼死姑奶奶了。
远在京郊的暗匪,在这个夜里却开始蠢蠢欲动。
脸上有着凶狠刀疤的男人,目中带着不定的疑虑,语气森森道:“主公让我等将消息透露给那女人,怎么不见那女人有所动作?”
再这么下去,他们这群被肃清的暗匪,根本藏不了太久,更别提想要在京中混乱的时候浑水摸鱼。
身着青烟色长衫的男子,始终端着沉稳斯文的气度,慢腾腾的瞥了刀疤男一眼,有的话就是极为的不客气:“小不忍则乱大谋,着急什么,这么多年都等了下来,就是躲藏一阵子都做不到,主公白养活你们一群人,尽是带出一些无法成事的宵小。”
刀疤男想要反驳,随即又想起这男子的身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忍下了心中的憋屈,转换了一个话题:“那女人你到底要做什么用处,带着她实在是太过麻烦,她没有内力都已经弄死了我们好几个看管之人,若是被她逃脱,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