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乘雪,哦!是她夫君的好友,一直住在府中,想到孩子她下意识的抚在小腹上,上头空落落的不见起伏。
“你怎么了?肚子疼吗?”段乘雪上前想要查探一下,却又不好意思触碰对方,一时有些焦虑。
泪水毫无预兆的砸在他的顿在半空的受伤,灼热的他猛然惊醒。
“好疼,特别的疼。”
秦若白痛苦的蹲下身躯,她孩子不见了,有人要害他们母子。
“你没事吧!我扶你进去可好。”段乘雪伸手欲扶少年进房间内。
秦若紫、段乘雪,她永远记得蛊虫撕咬的痛楚,整个人一个激灵,什么酒都给惊醒了,察觉段乘雪的接近,她骤然发难一把推开他的靠近。
段乘雪一时不察,被推得跌倒在地,胸前的伤口顿时拉伤,疼痛撕裂的感触,令他皱着眉头,爬不起来。
听得他略为痛苦的闷哼一声,秦若白脑海一阵清明,什么伤春悲秋都混到了西北战场之上,被烈马踩成了一堆渣渣。
“你还好吧!对不起,都怪我,我扶你进去。”眼看段乘雪白色的衣襟都透出了鲜血的嫣红,秦若白心下歉疚,伸手绕过他的腋下,轻手轻脚的把他扶起来。
可就在这种时刻,她依旧没忘记,少让对方触碰到自己的脉搏,免得他探出她的真实性别。
这完全是秦若白过度警慎了,此刻段乘雪的注意力无从分担出来借给她,撕裂了的伤口,往外渗透的鲜血都令他气闷不已。
等重新包扎好,段乘雪额间已经尽是汗水滑落的痕迹,秦若白洗干净了自己帮忙时沾上鲜血的手。
不知如何是好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略显呆滞,似乎还没从刚才突发的状况中回过神来,看起来还有点惨兮兮的模样。
段乘雪忍不住心头一梗,这哪里是有腹痛的半点痕迹,都怪他自己多管闲事,刚刚这小子摆明了就是撒酒疯,撒得放飞自我了。
“对不起!”
秦若白郁闷的长叹一声。
想不到就不想了,秦若白继续招摇过市,买了东西路过一酒馆,总觉得这不大好喝的东西,在此刻散发的香味倒是分外诱人。
“客官,要来一壶五年的梨花春吗?这是我们酒馆老板刚刚挖出来的好酒,滋味甚是醇甜。”
酒馆小二眼尖,瞅见秦若白停在门口,也没有见到达官贵人的怯懦,反倒是殷勤的邀请。
秦若白点头:“来两瓶带走。”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滋味委实吸引人,秦若白不买点都觉得自己有点走不动路。
等到了小院子里头,听到动静踱步出来的段乘雪,就看见温雅少年郎提着两瓶塞了瓶口的梨花春,以及一堆的药材进来。
“你要的药材和工具都给你买来了,有需要帮忙就叫我。”
帮人帮到底,几天都照顾过来了,没道理现在还矫情的记恨,秦若白调整过自己的心绪,也从一开始冷漠变化到现在的随意。
段乘雪淡淡应声:“谢了。”
早就知道这人冷淡不爱理人的性格,秦若白没有什么心态爆炸的小脾气,他要是特别热情,她才要觉得害怕。
正是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来得好,她要的不过就是救命之恩的回报罢了,哪里会要求其他情分的展开。
“帮我把这些捣碎就行。”
段乘雪将分好的几分药材推到秦若白面前,东西摆放齐整的犹如他这个人一样严谨。
秦若白不言不语的接过东西,自然而然的拿了工具,一点也没有贵族公子的不近人情,明明是做着粗活,却有种爽快的作风在其中。
动作行云流水,经过段乘雪几天的指点,已经像模像样的了,不至于像起先略显笨拙的姿态。
办完事情,段乘雪回了房间,秦若白就默默拿了贴了红纸标识的棕色的小酒瓶,一言不发的小酌。
心情不好,没地方自在,没想到还得窝到这边来,秦若白也不理会只有一个小灯笼庭院是如何的凄凉静谧。
她需要的就是抹空一切,无人打扰的领地,如此才好弄清楚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母亲的失望让她难过,却不能阻止她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