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嗯?”
“为什么扒我衣服!”
花生一脸黑线,在秦若白手中挣扎了两下,汤圆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将泡的葛根水塞进花生的手里。
花生看了看手里的白瓷碗,又抬头瞅了瞅汤圆。
“能解酒,免得小姐之后头疼。”汤圆看懂了花生的意思,特别乖巧的解释道。
酥糖力气大,刚刚提来热水,往盆里倒热水,打算待会给小姐清洗一番。
等她拧好帕子之后,就发现她们之中最为高冷的花生,满脸生无可恋的被小姐扑到在床,伸手扯了腰带,一看就打算欲行不轨。
尤其是小姐嘴里还念叨着:“小娘子笑一个呗!”
汤圆早已笑趴在一旁,在花生求救的眼神中,点了一根安神香。
好在闹着闹着,秦若白就累了,喝了汤圆重新泡来的葛根水,吧唧吧唧嘴,大剌剌的躺在那里,任由酥糖几人给她擦身子换衣服。
事情忙完之后,三人早已累惨。
好在今日珠玉被指使出去做事,由芝麻亲自监督,秦若白才能避开二姨娘的眼线,如此放飞自我的闹腾。
秦若紫火气匆匆回来之后,就在院子里砸了自己的琴,接过珠帘手中的茶杯,瞬间就砸在这丫头的头上。
“你个贱人是不是也在笑我,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以这般嘲弄的眼神看我。”秦若紫凶悍的目光锁定在珠帘身上,手上能拿的东西都往珠帘身上砸。
珠帘身上刚刚被茶水烫到,好在三月天衣服穿得不算薄,能够抵挡住一部分的伤害,只是觉得茶水落在肌肤上有些刺痛。
再就是被空杯子砸到的额头流血了,结局就是以珠帘自己吓自己晕过去为停止。
杜红月闻讯而来,看到秦若紫肆无忌惮的乱砸东西,就觉得头疼不已,上前制止:“我个小祖宗呦!你这是让你父亲知道了,有你好受。”
好在秦若白不知秦若紫心中的狂妄,否则定然面露嘲讽,鄙夷不屑,脸真特么大。
人家李德容提出多项与民生有益之事,废除众多劳民伤财制度,深受万民爱戴,能够从内宅那种泥塘中爬到皇后之位,本就十分了得。
更别提干涉政治,连皇陵这类古往今来从未有人敢轻慢的事物,说废了就废了。
如此德行特异的女子,从未诚服于命运,秦若白被其人格魅力深深折服,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秦若白让母亲免于死在二姨娘手中,自己也从那内宅之中走出,沐浴在自由的天地之下,她不想在成为他人刀俎之下的鱼肉。
她回不去了,难怪有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读的书多了,懂得事情多了,走的路多了,就再也无法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受制于任何人的手中。
女人亦是渴望自由。
“我觉得不应该建立皇陵,上天有好生之德,莫要在生出什么珍奇事物来为难百姓了。”秦若白酒壮怂人胆,任性的一吐为快。
楼内众人,鸦雀无声。
卧槽!这小子委实大胆,今后街上谁也不扶,就服他了。
竟敢明目张胆的与王权作对,有知道内情的老人,抚须的动作都猛然一揪,皇帝陛下一时兴起提出重建皇陵,就是想让后人传承自己的威仪。
与其说是征求民众的意思,倒不如说是板上钉钉之后的装模作样。
季天香一双杏眼亦是徒然睁大,没想到真有人敢不要命的反驳,主子真是筹算差错了,不知道皇上知道此事又会如何个想法。
不过真正正确的答案,正是如此,否定才是忠言,季天香眼中亮晶晶的凝视着眼前醉熏熏的少年。
“敢问小兄弟何处高就?”
众人哗然,没想到季天香竟然搭话了,摆明了这少年得了她的青眼,能获她一诺之许。
好气哦!此子运气真好。
早知道他们就铤而走险,赌上一把了。
不过此子将来必成大器,这般一往无前的赤子之心,实乃难得。
一群文人脸上笑嘻嘻,心里嘤嘤嘤,胡子揪痛了,也没能缓解心中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