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琳娜的情况在阿尔弗雷德的照料下慢慢稳定了下来，并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清醒了过来。

当时妮娜正守在她的床边，再次翻看着那本诡异的书，她皱着眉头，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书本上，她并没有察觉到塞琳娜已经睁开了眼睛。

塞琳娜的脑袋里昏昏沉沉了好半天，眼睛还有些看不清东西，但是她直觉里知道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会是谁，于是她按着自己的想法，努力地开口唤了一声：

“······妮娜。”

她用了自己最大的声音，但是在妮娜听来却非常微弱，妮娜立时放下了手中的书，赶忙靠了过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去叫阿尔弗雷德。”

妮娜让原本躺在窗台上的雷奥和蕾雅暂时照看一下塞琳娜，她自己起身出了房间，迅速地将阿尔弗雷德找了过来。阿尔弗雷德原本正在和布鲁斯说话，于是布鲁斯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阿尔弗雷德给塞琳娜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宣布塞琳娜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还是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完全恢复，而且休养期间有很多的注意事项，妮娜仔细地听了一遍，认真地将这些注意事项记了下来。

这是塞琳娜第一次清醒，时间很短，在弱弱地喊了几声“妮娜”后，她很快又睡了过去，一直到第三天的凌晨，她才第二次清醒过来。

这一次她的精神好了很多，虽然说话的声音仍旧微弱，但是比第一次的时候大了不少，这至少是她在慢慢恢复的证明，妮娜的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塞琳娜的嘴里还插-着呼吸管，说话有点不清楚，她含含糊糊地对妮娜说道：“妮娜，我又渴又饿。”

她的眼角和嘴角都有伤口，脸上好几块地方都是青青紫紫的，模样看上去凄惨无比，原本因为她的鲁莽行为，妮娜还想骂她几句，但是她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妮娜突然觉得自己骂不出口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妮娜认命地端起了搁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她将玻璃杯里插-着的吸管放在了塞琳娜的嘴边：“喝吧。”

塞琳娜朝着妮娜笑了一下，而后大口地喝起水来。

等她喝够了，妮娜将玻璃杯重新放在了床头柜上，她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说道：“让雷奥和蕾雅陪着你玩会儿吧，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

“妮娜，你真的是我的小天使！”塞琳娜没有对妮娜道谢，因为她们之间并不需要说这些。

妮娜来到了厨房，厨房里的食材非常齐全，但是鉴于塞琳娜是一个伤员，妮娜最后决定给她煮点易消化的燕麦粥吃。

煮燕麦粥并没有什么难度，食材也是现成的，妮娜熟练地动起手来。

她先将燕麦仁洗干净，放进锅里等它们煮开后，再加入一些小米和玉米粉，不停地搅拌，直到成糊状，再加入适量的白糖，然后转小火继续熬煮，时不时地搅拌一下，等熬煮半个小时，就可以起锅了。

妮娜拿出一个白瓷碗，将煮好的燕麦粥盛了出来，香甜诱人的气味瞬间在厨房中弥漫开来。她将瓷碗搁在了流理台上，然后转身去洗勺子，一道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在煮什么？”

妮娜转过身去，看见布鲁斯双手环胸，懒懒地靠在流理台旁，他刚刚夜巡了回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疲惫的神情。

妮娜回答道：“煮了一些燕麦粥，你想要喝一点吗？”

“好啊，也给我盛一碗吧。”布鲁斯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于是妮娜就给布鲁斯盛了一碗，还贴心地为他洗好了勺子。

布鲁斯先用勺子喝了一口，香甜软糯的味道让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于是他直接放下了勺子，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一碗粥下肚，布鲁斯感觉自己在寒风中吹了大半夜的冰冷身体渐渐温暖了起来，他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还有吗？我还想喝一点。”他眼巴巴地看着妮娜。

见有人捧场，妮娜非常高兴，她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有一些，我再给你盛。”

她又给布鲁斯盛了一碗，这一碗，布鲁斯没有再狼吞虎咽，而是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喝完了。他将碗放在流理台上，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非常好喝。”

他刚刚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僵硬得像块石头，现在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妮娜感受到他的变化，心里忍不住更加高兴：“你以后要是想喝，我可以给你煮。”

这句话代表了某种承诺，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心中都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布鲁斯的双眸极亮，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妮娜：“好啊。”

好啊，就像我告诉洛娜的那样，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被抓包了。

妮娜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你不是去休息了吗？怎么过来了？”

洛娜冷冷地看着布鲁斯,没有回答。

气氛有些尴尬，妮娜只好继续说话,她向双方介绍了一下彼此的姓名,努力地想要缓和气氛。这多多少少有点作用，洛娜放下了手臂，布鲁斯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

妮娜抬步走向洛娜：“你有事想和我说？”

“嗯，有事。”洛娜点了点头，原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随便挑个时间聊聊近况就行了，不过眼见着那个臭小子站在自己姐妹的身边,她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呢？

布鲁斯明显地感觉到对面的人不待见自己,于是他从善如流地开口说道：“既然你们有事情要说，那我就先不打扰了，我们稍后再见。”他朝着两人礼貌地点了点头，而后径直大步离开了。

妮娜有些无奈，她完全想不明白洛娜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布鲁斯，明明布鲁斯也没做什么啊。

两姐妹重新回到了窗前,妮娜自然而然地靠了过去，抬手环住了洛娜的手臂,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洛娜动了动身体,让妮娜靠得更加舒服。

两姐妹无言地相偎了片刻。隔了好一会儿，洛娜才率先开口。

“你不是在纽约吗？为什么来了哥谭？”按理说她应该和旺达还有皮特罗他们待在一起啊,怎么孤零零地跑到哥谭来搞事了？

妮娜故作深沉地回答：“这就说来话长了。”

洛娜不吃她这一套：“那就长话短说,我听着呢。”

对于这个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都和自家老爹极为相似的姐妹,妮娜不想欺骗她，只好老老实实地将前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洛娜当即冷笑了一声：“原来你一直念念叨叨的臭小子就是他啊。”

妮娜：“······”这语气，简直跟那个中二老爹一模一样。

“他比我还大几岁呢。”妮娜委婉地提醒洛娜，她叫人家臭小子有点不太合适。

洛娜听了出来，但是她不管，她就想这么叫：“看来你就是为了这个臭小子离开了纽约，重新回到哥谭。”

这句话无法反驳，她确实是为了布鲁斯才重新回到了这座城市，妮娜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对，这是主要原因，次要原因是我觉得哥谭这个地方还不错。”

洛娜哼笑了一声，没有对妮娜的这些行为发表什么意见，她虽然不太喜欢那个臭小子，但是她并不会干涉妮娜的自由，妮娜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感受到自家姐妹对自己的尊重，妮娜高兴地蹭了蹭洛娜的脖颈，她继续开口说道：“洛娜，你呢？来哥谭干什么？”

洛娜同样对妮娜毫无隐瞒：“我和马可斯是来哥谭找人的。”

妮娜道：“找人？找什么人？爸爸让你们来的？”

洛娜点了点头：“找一个变种人，他的名字叫做艾蒙·沃金森。”

妮娜微微皱起了眉头：“艾蒙·沃金森？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要我帮你们一起找吗？”

“不用了，你老老实实待着吧。”洛娜摇头拒绝道，“这个人应该不难找，找到他之后我和马可斯就会带着他离开哥谭。”

洛娜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花园中正开得灿烂的红色小花朵上：“不知道爸爸找这个人想要做什么，这个人似乎挺要紧，他让我们找到人后就立刻将人带回去。”

一听见自家老爹似乎挺看重这个人的，妮娜立时歇了想要帮忙的心思。如果只是简单的洛娜需要完成的任务，她还是会出手帮忙，但要是这个任务涉及到了自己老爹的打算，她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况且你这边也有不少事情需要去做吧，你的那个朋友不是只找回来就行了。”洛娜慢慢地收回了目光，她微微侧过头去看了妮娜一眼：“你不用担心我和马可斯，好好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不是洛娜自夸，在哥谭，还真找不出几个可以伤害到她的人，反而是她比较担心妮娜。

妮娜思索了半晌，最后点了点头：“好。”

自家姐妹和她男朋友来哥谭的时间真不凑巧，她现在抽不开身，他们又有任务，兵荒马乱的，都不是适合叙旧的时间。

妮娜心里有些惆怅，原本见到亲人的那股喜悦之情渐渐平缓了下来。

因为洛娜和马可斯还有任务在身，他们就没有在韦恩庄园过多的逗留，休息了大半天后，洛娜和马可斯就准备离开。只是离开之前，洛娜和布鲁斯关在书房里单独地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