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在床上摸索了一阵儿后，终于从某条内裤底下将那个似乎还沾了点儿不明液体的手机给掏了出来。

来电显示：丁秘书

看了一眼旁边仍旧在沉睡的李韫玉，张灵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床，光着身子拎着手机进了卫生间，“喂？”

手机对面传来了张秘书那职业又刻板的声音，“张总，您之前吩咐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嗯，我知道了。”面对外人的时候，张灵盛的语气一向冰冷，“明天我会处理。”

“好的，张总。”

挂掉电话后，张灵盛抽出一张纸巾，想把手机上面的液体给弄掉，手却倏地一顿。

张灵盛手机的屏保和桌面壁纸是同一张，是他曾经偷拍的李韫玉的睡颜，照片中的人看着像是做了什么美梦，嘴角微弯，带了些孩子气。

而那不明液体，正好沾到了照片上嘴角的位置。

张灵盛将刚才抽出来的那张纸巾往垃圾桶里一扔，抱着手机往马桶盖上一坐，准备先欣赏个十五分钟的再擦。

※※※

李韫玉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仍旧是漆黑一片，只有那一缕顽强地从窗帘缝隙间闯进来的日光可以证明，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他坐起身，腰间的不适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也还好，能活动。

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李韫玉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脚掌心传来了轻微瘙痒的感觉，让他的脚趾蜷缩了一下。

从地上随手捞了一件浴袍披在身上，一边系着带子一边往窗户走。

厚重的窗帘被拉开，午后的阳光肆无忌惮地倾泻在了李韫玉的身上，刺的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闻着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膻味道，李韫玉皱起眉，醒来后房间里没发现张灵盛，床单、被罩包括自己都没有清洗干净，这可和张灵盛以往的体贴不同。

那大概，是公司有什么急事儿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向卫生间走过去，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洗个澡再说。

“咔擦——”的开门声后，李韫玉喜获“淫|笑”总裁一只。

李韫玉开门的手一顿，语气有些一言难尽：“……你在干什么？”便秘吗？

“没，没什么啊！”张灵盛一惊，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使劲儿往后一甩，只听“咔——”的一声，才买了没三天的手机，就此报废。

因为用力太大，手机屏幕碎成了一块一块的掉在了地上，看着不像是手机屏幕，倒像是碎掉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