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桑月在这条河旁边站了很久。
其他人全部都跟了过来。
那个身上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几乎快要干涸的河流。
那个表情看起来非常的悲伤,是在为另一个人悲伤。
阳光穿过了她身体里犹如某种水晶的质感,照亮了骨骼里面沉睡的灵魂。
在她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
很多人都说因为桑月的大脑与众不同,如果想要恢复意识只能靠她自己。
安室透这段时间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放在别的事情上,桑月在沉睡的时候他一直保持着清醒,就坐在桑月的床边。看着她越来越瘦,就像是一块飘在河面上的浮冰。
冬日带着寒意的阳光变得十分微弱。
希歌尔的卧底身份暴露,她不能再回到组织就只能回到自己原本该待着的职位。
景光这些天也在处理她在那个那边交接的事物。
这个世界让很多人堕落成为了黑暗,但是依旧有人心向阳光。
桑月休息的这几天,以前的很多老朋友都会来病房里面看望她。
整个病房也被公安们保护着,想要进来的都必须要跟公安报备。
夏山迎和美静子就不用说了。
松田、萩原、伊达航这几个也经常过来探望桑月。
她的脑袋在醒过来之后还是会很痛,每次睡醒之前那种余劲犹存。
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很多。
当初那个被退学的警校垫底又穿上警服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有一种时光逆流的错觉感。
虽然警校组其他三个人从来都没觉得有栖桑月是伤人犯,但是确实也没想到桑月竟然卷入了恐怖的组织里。
“可怜的小月月,这些天感觉都憔悴了很多啊。”萩原斜靠在病床前,一脸叹息的看着桑月。
松田伸手拍了拍桑月的脑袋:“打起精神来了,你的属下们都还在等你呢。”
属下们。
桑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三个人。
她该做的基本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不该死的都没死、该求婚的都求婚了。
整个世界好像都已经和最开始原著的世界不同。
她脸色煞白,这些天所有来探望桑月的人她都知道,说的那些话她也记得。
可是桑月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网包裹着,外面的那些声音全部都被隔到了外面。
或许是大家都察觉到了她的疲倦。
所以都没有留到太晚。
难得的安静,让整个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个人。
安室透站在她的床边,手里拿着手机在敲打着键盘,或许是在跟他的下属打电话吧。桑月没有问,就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这些天都已经快要被扎穿的手背,开始做一些不老实的行为。
安室透见她想要拔掉自己手里的留置针,上前阻拦了一下。
“你要干什么?”
桑月声音低弱,有些烦躁:“这个不舒服。”
“你今天还有一瓶营养液没输。”
“我已经没事了。”
“但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就喝了一碗粥,对不对?”
桑月瞥他一眼:“小迎告诉你的吗?”
自从桑月醒过来之后,她就感觉自己什么都吃不下,见什么东西都没有食欲。
安室透拿出一份饭盒,里面是警察的工作餐,营营养均衡荤素搭配和谐,他坐在桑月的床边摆开架势,一副一定要让桑月吃完这些东西的样子。
桑月勉为其难的张开嘴巴,动作缓慢而僵硬的咀嚼着。
安室透目光担忧的看着她:“你的心情还是很不好吗?”
“废话,你在看到你父亲之前曾差点想要处理掉你,你会心情好吗?”桑月小声嘟囔一句,虽然知道父亲还给她铺好了后路,但是难免心情还是会受到影响。
安室透轻笑一声:“我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父母的样子。”
“……”桑月。
桑月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一句不是很好的话语,刚想开口安慰一下这个家伙,结果他抬头冲着桑月灿烂一笑:“不过以后我都有你了。”
他不再是独自一人的零。
桑月没有说话,她的手边掖着一张信封。
从刚才安室透就注意到了。
他也没有隐藏,开门见山问:“你要辞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