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他走到床边撩开被子,查看了一下桑月的额头发现没有再出血之后又检查了一遍她的左手。
“万幸,没有再出血。”
桑月任由他摆弄自己的手,他像是检查一件昂贵的艺术品似的轻柔又细致。一瞬间,她竟然有一点点的恍神。
现在警校的其他几个人还没死亡,他还是心怀正义、不谙世事的降谷零。还不是那个,为了探究fbi下落不惜开车撞无辜市民的日本公安。
昨天她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日本公安的办事风格,不惜任何代价只为达成目的。
纱月真一郎为了国家奉献出了自己的一切,甚至于女儿,他临死的时候想的都是自己的国家。
国泰民安的时候这种品质固然是好,但生逢乱世的时候呢?
降谷零呢?
“怎么了?这一副要哭的表情。”降谷零盘腿坐在床上,床上还有着凌乱的余温,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她说。
降谷零被她这幅表情揉酸了眉心:“之前你的家人都没有帮你庆祝过生日吗?”
纱月爱丽丝倒是有父亲给她过,但是桑月没有。
“对我来说,爱我的人都是我的家人,不爱我的人都是陌生人,所谓的血缘也只不过是生物学上的一种称呼罢了。”她云淡风轻的笑着,开心的捏了一下降谷零的臂肌。“今天,我的家人就在帮我过生日啊。”
降谷零总觉得她这种大彻大悟的懂事里面还流于一些少女的伤感,怪让人心疼。
恋爱的第一次生日,过的这么仓促有些说不过去。
降谷零把她摁在床上盖上被子,披上外套朝门外走:“以后每一年生日我都会陪你过,睡吧。”
他的声音干净清爽,犹如临水长泉。
桑月乖乖地“嗯”了一声,听着他关门的声音,随之闭上了眼。
警校后门。
松田抓了抓头发,大声嘟囔着:“困死了困死了,那家伙还来不来啊,马上天都亮了。”
“再等等吧。”萩原也打了个哈欠,竖起耳朵。“哎,有脚步声来了。”
黑帽檐下压着的金发闪过门缝,帽子下的脸挂着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出了点小意外。”
“来了就好,趁着教官还没发现赶紧回去吧。”萩原合上了门,终于松了口气。
这五个小时俩人在这边提心吊胆,一会儿担心有起夜的教官、一会儿担心有巡逻的门卫。
降谷零走在最前面,背影都挂着某种轻扬地愉悦。
松田眼睛熬得通红,嘟囔着:“这家伙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心情好的感觉很欠揍。
萩原耸肩:“谁知道呢。”
降谷零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退了回来:“萩原,之前hiro有跟你讲过一些甜点的制作方法吧?”
“啊,是啊。”萩原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眯着眼打量降谷零。“你要干嘛?”
“做蛋糕。”
萩原和松田对视一眼,嘁笑出来。
“就你这水平,蛋糕对你来说太残酷了吧。”
“还是放弃吧,你跟谁有仇啊要这么毒害他?”
降谷零懒得理这两个单身可怜男人,男朋友做的蛋糕再难吃,那位容易满足的女孩都会幸福感爆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