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颗子弹打穿的不仅仅是纱月真一郎的脑袋,还有有栖桑月这十年来所有的坚持和信念。
有栖桑月的心间死寂一片,寸草不生。
“大哥,她考入警校为组织探取警方情报任务失败了,我们回去吗?”伏特加提醒道。
“谁说失败了。”gin搓了搓沾有有栖桑月泪珠的手套指尖,伸手撩开有栖桑月额前的头发,皮手套的粗糙感在她的脖颈滑动,缓慢而又用力。烟丝萦绕,他嘴角拉长。“警校里面学员这么多,随便做掉一个,那人的名额就是你的,希歌尔。”
希歌尔。
意大利用冰皮葡萄提炼出来的至纯白葡萄酒,入口无味却后味辛辣。
这是她的代号。
这是十年前,gin带她进入组织,亲口向boss提议的代号。
她一直引以为豪。
是了,十年前,因为误会和父亲决裂的纱月爱丽丝化名有栖桑月加入了组织。
十年后,她受到组织任务和gin一起前来中央指挥部刺杀警备局的本部长,却发现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父女相见,一死一生。
暴雨之夜。
千代田盛行的“雨夜杀人犯”在第四次作案之后,抢走了渡边来岁的钱财仓皇逃开。
渡边来岁的酒醒了大半,她捂着后腰的伤口一步步的朝着路灯下走去,她很想高声大喊“救救我”,可是却没有喊出来的力气。
身后又传来脚步声,渡边来岁捂着伤口,回头看着来人露出了哀求的神色:“救、命……”
那人袖口里弹出一把阴森森的尖头水(shui)果刀,扎破了渡边来岁满是求生欲望的瞳孔,完全没入“雨夜抢劫犯”在渡边来岁身上留下来的伤口位置。
一下、两下、三下……
数下之后。
渡边来岁倒地不醒。
雨水冲刷着满地的血腥气,那人顺手摘走渡边来岁背包里面的东西,把渡边来岁的手机扔到了下水道里。那人踩着满地的雨水顶着暴雨倾盆,一头钻入黑暗之中。
在旁边不远处的电话厅里,那人拨了急救电话。
桑月听到了“她”自己的声音,压得非常非常低,原本的音色都快要听不清楚了。
“喂,千代田三号街第四个路灯下面有人被捅伤了,请快点派急救车前来搭救。”
“好的,请问您的联系方……”
“滴——”
“她”把电话挂断,桑月看到电话厅镜子里倒映着的。
是有栖桑月的脸。血珠犹如梅花一般,烙在她精致美丽却又犹如木偶一般死气沉沉的脸上。
“她”推开电话厅的门,伸出满是血垢的手接了一捧雨水。
看着掌心里面的雨水积聚地越来越多,桑月听到“她”发出嘁嘁地干笑声。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所有的行为和思想都又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