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应该都已经睡了,我也不能搞得动静太大,
悄悄的来到楼下,借着月光也不是很黑,我也没开灯,看到客厅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就像白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于连撞坏了的椅子都换成了新的,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来到厨房,刚想找吃的,看见灶台上有个豆浆机还开着盖子,里面好像还有不少,心想喝点豆浆也不错。
凑近一看,原来不是豆浆,好像是丁力喝的黑米汤,估计营养也比豆浆还要好,这些都是次要的,我也是饿坏了,倒了一碗就喝了一大口。
味蕾触碰到这黑米汤,就是一股臭腥味儿,好恶心,一下就吐了出来,吐到灶台上,发现黑米汤里怎么还有许许多多细小的东西。
这些什么东西啊,定睛一看,好像是昆虫的角啊,翅膀,脚的,一下看了胃汁都自己能翻出来。
忽然,好像有人小声的在唱儿歌,像蚂蚁一样细小的声音,
正恶心着呢,
这大半夜的,
我都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接着还是有声音,仔细听,真的有,
我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是丁力妹妹小洁房间的方向。
不会小洁这就起来了吧,不是已经拔了输液管了么?我也是一阵害怕。
悄悄走过去,透过门缝往里面瞧了瞧,
我瞳孔一下放大,仔细看了几遍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整个人从头顶凉到脚底板。
王伯正坐在病床边,肩膀上还裹着纱布,
往小洁鼻孔里食道管子打着什么,看颜色好像是黑米汤,
慈爱的看着小洁,嘴里一边乐呵呵的小声唱道:
“小宝宝乖乖,快快长大……”
不,不,不!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
王凤凰的情绪瞬间崩溃了,痛苦,绝望,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了一起。
一个母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的事实却无能为力,更残忍的是竟然还沦为了盘中餐。
任其再善良的人也会疯狂,兔子急了还咬人!我也是愤怒指数都提不起来了,只有无穷无穷尽的恶心,这种禽兽之人竟然是我兄弟的父母,有钱又怎么样,建立在如此的肮脏不堪上!
我能感觉到王凤凰这动完手术的身体状况控制这只蛊虫跟踪已经都快力不从心了,但已经几乎疯狂失去理智的她顾不上任何东西了,包括她自己,她努力的想从病床上起来,想去手刃这几个牲口都不如的家伙。
“扑通。”
王凤凰一下滚下了床,身子还是很弱的,拼命折腾半天自然起不来,脑袋一下就在地上磕了大出血,地上流了一大滩血,但疼痛丝毫不能减弱或停止她的疯狂,她努力地向门外爬,全然不在意身子拖着触目惊心的血印,又长又浓,头上还是不停地在出血。
这样下去王凤凰她肯定会死啊,我也是想极力地阻止她,自然是无用的。
我要亲手杀了你们!
你们这群牲口!
我要为我孩子报仇……
王凤凰不要命地爬着爬着,带着无尽的的愤怒,但她意识却越来越弱,毕竟只是凡人之躯,这样折腾哪还能有命!
随着王凤凰的意识逐渐变弱,但我还是能够感同身受到她最后的那种歇斯底里,就是死也毫不在意。
恍惚间脱离了刚刚地视角,
看着眼前王老师就剩下了一点随时可能消散的小火苗,
我肃然起敬,流下了两行泪水,不禁走过去给她念起了《往生咒》,虽然明知道她都快被烧没了,已经无法被超度投胎了。
鬼虽恐怖,人亦不狠毒?
我生涩地念着咒,清天起身捂着脖子也是过来一拍我地肩膀,
“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念。
清天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念了也没用,走就走了吧,我也很不希望这么做,阴阳殊途,毕竟人间还是要有人来主持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