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姐,我这就去吩咐她们。”
夏香刚走,蓝辰兴就掀帘子走了进来,“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才几日,听你的语气就像年长了十几岁一般。”
白香月淡然地坐了起来,浅浅笑道:“你怎过来了?”
“今日朝堂上没什么大事,边境也无任何战乱,你说这皇帝还能做多久?”蓝辰兴在塌上坐下来,似有心事。
白香月心中隐隐不安,前世的韩锦泽在这个时候已经能把控朝堂,边境战事不断,但韩锦泽每次都能轻易化解。可当今皇上每日上朝都收不到有用的信息,这实在是为夷所思。
“韩锦泽病了这几个月,朝堂就成了这副样子,看来真是养了一帮闲人。你可是收到了什么消息?”白香月审视般地看着蓝辰兴,“一定是边境有战乱,而朝廷上下却并不知晓,你身为战将,是不是想要立刻冲锋陷阵?”
蓝辰兴笑了起来,白香月果然能看出他的心思,只不过只看出了一半,“边境不光是战乱,据我得到的线报,北柔已经大军压境,以朝廷当前的实力,很有可能会被直捣黄龙,我不是在危言耸听,香月,似乎是时候和我去南边了。”
“为何去南边,北柔边境有情况,自然要去北边抗敌。”
“北边的敌人太过于勇猛,就算我能冲锋陷阵,却没有一支有力量的军队让我来指挥。你父亲离开北柔边境已将近两年,那里已是沧海桑田。若是北柔强行进攻,就算朝廷派出所有兵力,也没有把握能够退敌。”
白香月大惊失色,她没想到局势已经变成了这样。
“那北柔还在等什么,为何还不进攻?”既然已经有了直捣黄龙的实力,为何还按兵不动?白香月想不通。
“这点我也很纳闷,据我猜测,北柔在等一个时机,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就是在等天时。到时候大魏的敌人绝不会只有北柔一个,会被周遭列国强行吞并。天下之大,我们何必守在这里等死?”
蓝辰兴这番言论何等惊人,白香月心中渐渐明朗,她虽然是女子,却是大魏的子民,绝不希望大魏消亡,而蓝辰兴似乎不一样。
“辰兴,你究竟是什么人?”
楚凤凰懒洋洋地卧着,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她却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李瑞雪急速走进来,呵斥道:“还不快起来!”
楚凤凰怔住,愣愣地坐了起来,试探地问道:“母亲怎么了?”
李瑞雪不由分说,扬手就是一巴掌,楚凤凰捂着被打的脸颊,立刻感觉到火辣辣地疼,“母亲,你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用的女儿,你大哥至今仍在牢里,而你却整日不思进取,眼见惠宁那个贱人的肚子越来越大,你叫我今后在府里如何自处!”李瑞雪是因为妾侍怀了孩子,所以把气都撒在楚凤凰身上。
楚凤凰本就因思念蓝辰兴而郁郁寡欢,如今又被母亲没由来的一顿训斥,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大哥被皇上打进牢狱都是因为被你和父亲过度的纵容大哥,才会让他暴戾成性在御前失仪,甚至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你这个丫头,都敢和母亲顶嘴了?”李瑞雪原本只是想出气,谁成想又被自己女儿教训了一番,更是来气。
“母亲,若是你从小对大哥像对我一样严格,大哥如今绝不会是这样的境遇。”楚凤凰对这一点很是耿耿于怀。
“你大哥已经不中用了,就算皇上把他放出来,一个下过牢狱的嫡子,不再有继承家业的资格,而今惠宁那贱人的肚子逐渐大起来,你父亲对我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尊敬,所以母亲我现在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可明白?”李瑞雪的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秦国夫人已经许诺我,将来韩锦泽上位成功,你必然是后位!”
楚凤凰眼睛一亮,“她如何能保证,若是将来她想反悔,我们也无可奈何。”
“谁说无可奈何?他儿子想坐上龙椅,没有我们家的扶持是必然没有希望的,就算坐上了龙椅,没有我们在朝堂上拥护,他这把龙椅也坐不安稳!”李瑞雪咬牙说道:“就算将来惠宁生下儿子又如何,只要你能顺利登上凤座,我就什么都不用怕!你明白了吗?”
楚凤凰属意的人是蓝辰兴,但是皇后这个名称的诱惑实在太大,她完全无法抵抗。如今她的母亲已经说的非常明白,只要嫁给韩锦泽,将来她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今,她仿佛已经置身于权利的最顶端。
“母亲的意思,我明白了。”
“下月初是你的生辰,找机会和奉阳王多接近。”
楚凤凰还有些忧虑,“母亲,若是将来太子登基,我们已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瑞雪摇摇头,“太子如今已经十九,皇上迟迟没有为太子指婚,根本没有把太子放在心里。皇上心中的人选并不是太子而是奉阳王,这点是绝对错不了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太子现在不过是皇上放在朝堂上的箭靶,等到没有用处的时候,就会被皇上无情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