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划过,白香月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天已经大亮,原来刚刚是做了噩梦,她浑身都被汗水浸湿。
“小姐怎么了?”红玉刚打了水进来,见白香月一脸苍白的坐了起来,“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事。”
红玉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小姐,先喝口水压压惊。”
白香月梳洗后,就去前院和父亲母亲共用早膳。
“给父亲、母亲请安。”
“快过来坐。”白赫很是珍惜和一家人吃饭的时光,“如今我还告着病假,皇上准我十日内不用上朝。所以也有了和你们用早膳的机会。”
白香月就是一愣,皇上准父亲十日不上朝?这是什么道理,开天辟地头一遭。前朝的太傅曾经肺病严重的都下不来床,所以告假十日,皇上都不曾恩准,愣是让人把太傅用担架抬到朝上去。
今朝皇上相比于前朝皇上更加勤政,怎么会出这样的主意?
白香月一时间也未能想明白,索性先吃饭。
下人上来禀报,说宁国府里送来了帖子。
“来得好快。”白香月说完,慢慢放下了筷子。
兰妃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抚摸韩锦泽的脸庞,多少年前,她也曾这样抚摸自己的夫君,可怜儿子不过三岁之时,夫君就被人害死,再也不能合欢,想到此处,兰妃的指甲深深地划过韩锦泽的皮肤,两道血痕渗了出来,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母妃不要生气,都是儿臣的错。”韩锦泽面不改色地忍耐着,多年来母妃一直如此,一会待他恨不得捧在手里怕化了,一会又残忍地对待他。
“不,不是你的错,都是我没有尽早除去白香月那个祸害。”兰妃突然将手伸了回去,像个犯错误的小孩子看着韩锦泽渗血的脸颊,“泽儿,都是那个女人害你如此,娘一定亲手为你报仇!”
韩锦泽默不作声,他知道母妃的疯癫又发作了,可有一件事是不可能改变,那就是母妃一定要除去白香月。
夜晚的月,格外明亮,就像白香月的心一般,一尘不染。
“月儿。”白香月坐在铜镜前,母亲楚玉在为她梳头,“我总觉得离开这一个月的光景,你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母亲是觉得,月儿变成了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人,所以可以毫不手软的杀人。”
“这世间,怜悯是最没有用处的东西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不过我从未想过你会进入到这腥风血雨的世界里。母亲希望你能永远做个没有忧愁没有烦恼的孩子,大概那才是妄想吧。”楚玉轻轻叹了一口气。
“娘。”白香月轻轻唤了一声娘,依靠在母亲的怀里,从楚玉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清香,属于母亲的清香,这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就算全世界都与她为敌,也不会害怕。
不知不觉,白香月睡着了,楚玉将她抱到床上,在床边给她扇扇子,天气越来越热,香月小时候就怕热,可现在的白香月已经不会喊热了,楚玉心里分不清这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夫人,您和将军舟车劳顿,还是奴婢来服侍小姐就寝吧。”
“红玉,你坐下,你来和我讲一讲,但是你跟月儿在宁国府里的遭遇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楚玉想从红玉的角度讲一讲她们当时的处境是什么样子的。
红玉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夫人,奴婢和小姐当初刚刚进府时,李舅娘还算对我们不错,只不过一应吃食都是最下等的,一开始小姐因为思念夫人,所以还未曾察觉,等到小姐病倒后,才发觉李舅娘连个大夫都不给我们请,小姐渐渐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