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和韩元长公主寒暄了几句后,一家人离开了宁国府。
将军府里一切如常,管家钱叔将府里的一切归置的井井有条,将军回府,钱叔很是激动,老大不小的年纪也哭了起来,府里上上下下都欢腾一片。
红玉先下去收拾白香月的闺房。
白香月等先去正院休息,楚玉思念女儿多日,如今终于和女儿团聚,刚在宁国府里不好落泪,如今到了自己家中,忍不住将白香月揽在怀里,“我的好女儿,娘离开这么多日,让你受苦了。”
白赫见夫人泪如雨下,自己也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香月,我看你容颜消瘦了许多,在你外租家里可是受了委屈?”
楚玉是不相信白香月会在自己娘家受屈,可既然夫君问了,她便听听看女儿自己如何回答。
二人不曾料到,白香月再一次向他们跪倒。
“父亲母亲,香月有事禀告。”
他们夫妇二人瞬间交换了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惊讶。
白赫问道,“香月,你有何事先站起来说话,我们一家人不必拘礼。”
白香月道了一声“是”,随后站起身来,楚玉拉她到身边坐下,“我走的这几日出了什么事,你且说来吧。”
白香月将在宁国府里的事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当然故意漏掉了和蓝辰兴的那些。
在讲到她毫不犹豫地刺死了一个管事妈妈时,白赫和楚玉都异常的惊讶,他们都不曾想过女儿会有这么当机立断心狠手辣的一面。
“女儿不孝,用了母亲临走之前留给我防身的匕首。”
随后她又将为何要那把匕首也讲了一遍,白赫最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是白香月竟然知道宁国府里丢了皇上的御赐之物,这种隐晦的事情她的女儿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这把匕首是当年皇上莫宇手中所得。”白香月淡淡说道,“莫宇是前朝著名的铸剑师,皇上当年攻下京城之时,莫宇亲自奉上了这件宝贝。”
红玉听得入神,她压根儿没想到这把匕首还有这样的来历,“可是这把匕首明明是夫人临走前留给您防身用的,又怎么成宁国府的御赐之物了呢?”
“母亲给我的这把,是当年莫宇送给父亲的。两把匕首从外观上看来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
二人说话间,有个妈妈进来送日常的用品。
“奴婢周妈妈,见过白小姐。”这个妈妈倒是第一次见,看来老夫人果然不手软,把李瑞雪那些心腹除去了一大半。
“妈妈客气了。”白香月淡淡地说。
“奴婢奉命给小姐送来茶叶和衣料,还有各式点心请小姐品尝。”周妈妈说完,跟着来的丫头忙把各色食盒,还有衣料茶叶递上,红玉一一收了下来。
“妈妈辛苦了。”红玉塞给周妈妈一个银袋子,里面的钱并不多,意思一下而已。
周妈妈退下以后,红玉拿出新茶来闻了闻,“果然是好茶。”
“看来李瑞雪终于学乖了,这次让她哑巴吃黄连,日后她一定会加倍奉还,我们且等着瞧。”白香月抿了一口茶,是六安茶,虽不是多么名贵的茶,但也比之前的好上百倍不止。
红玉见白香月不太爱喝六安茶,又给她做了点小米粥,“小姐这几天真是辛苦了,咱们也算是苦尽甘来。只不过奴婢还有一事想不通。”
“什么事?”
“为何长公主一见到那把匕首,就认定了是宁国府的匕首呢?也不用去查一查?万一过几日他们发现原来有两把一模一样的匕首,那他们岂非要怀疑到小姐的头上?”
“红玉,有时候太操心了不见得是好事。不过我知道你是真的为我担心,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宁国府的御赐之物已经丢失三年之多。这件事只有长公主和宁国侯楚连知道,李瑞雪不知道其中玄机,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的危险。所以长公主见到那把匕首之时,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不管人是不是我杀的,她都不会怪罪于我,否则事情闹大,丢失御赐之物被翻出来,宁国府就岌岌可危了。”
红玉哪里想到一把匕首就能把宁国府搅浑,实在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