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月如梦初醒,不再吃山药糕,“你该回去了。”
刚刚她饿的有些发昏,忘记了自己要与蓝辰兴保持距离,此刻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手里!猛烈地将手抽出,动作幅度太大,山药糕被她打落在地上跌碎。
蓝辰兴只觉得似被人在胸口踹了一脚,他站起来,不知该说什么,最终说道:“你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
“我从没要求你猜过我的心思。请你回去吧。”
蓝辰兴最后看了看脚下碎了一地的山药糕,只觉得白香月心思变幻莫测,不再多说什么,从窗户跳了出去。
不一会,红玉醒了过来,脖颈处依然有些酸痛。
“小姐,奴婢怎么睡在地上啊?”
白香月心中愧疚,只说道:“大概是累极了,幸好天气热,我瞧你睡得挺香就没吵你,左右我也是没力气抱你去床上睡得。”
红玉觉得小姐说的有理,赶忙去床边看看白香月的气色,床下没有一丝异常,连一点残渣都不曾有。
“小姐,我们还要在这里挨饿的什么时候啊?就算将军和夫人快马加鞭,估计也还有十余日才能到京城,这么些日子我们可如何是好?”
白香月在赌,赌韩锦泽不会坐视不管。她被软禁的消息,兰妃一定是知道的,韩锦泽不可能不知道。他经常在楚家走动,一定会想办法让李瑞雪放开对她的禁令,毕竟韩锦泽最终想娶的人是她而不是楚凤凰。
前世白香月能活到韩锦泽封她为皇后,都是因为兰妃一开始不想太违拗她儿子的意愿。
果不其然当日傍晚时分,别院的大门被敞开,进来了五个小太监和五个小宫女,说是要为白香月沐浴更衣,皇上召见白香月进宫参加端午宫宴。
白香月从容地让小宫女伺候着梳洗打扮,参加宫宴她倒是没有想到,看来韩锦泽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皇上召见她入宫,虽然解了现在的禁足,但是入宫赴宴也是凶险万分,毕竟有个二皇子妃运筹帷幄要弄垮白家。
白香月回头一看,蓝辰兴坐在廊下长凳上,背靠圆柱,正看着远处的什么地方,倒不像是在和自己讲话。
“你怎么在这里。”
蓝辰兴站了起来,失落地看着她,“你不问我为何不喜欢你的诗吗?”
他向来是与白香月无话不谈,如今受到冷落,心中除了失落之外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比赛作诗这种活动何时少得了我。”蓝辰兴淡然说道,他是少见的文物全才,从前比赛作诗,若有皇孙在场,他都会故意输给别人,掩盖自己的锋芒。
白香月心中叹气,昨日他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近日俨然换了一个人一般,看来她假装接近韩锦泽着实令他十分气恼。
“你喜不喜欢我的诗,与我无关。”白香月说完转身就要走。
蓝辰兴也不阻拦,在她背后说道:“你身边的真就只值一两吗?”
白香月驻足而立,是啊,为何是一两真,这“真”若是指蓝辰兴,那么用一两来形容的确是过分了,若是指的韩锦泽,不错,韩锦泽的“真”可能连一两都不值。
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白香月没有转身,决不能让蓝辰兴看到她的眼泪。虽然那一两,指的是一两明月,一两星辰。她默默地攥紧了拳头,不能与他解释这些,决不能再次将他拖下水。
蓝辰兴望着白香月渐渐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开,墙的另一边,站着楚凤凰。她听到了刚刚的全部对话,恨不能立刻让母亲将白香月毒死,一了百了。蓝辰兴是她的表哥,她从来最上心的人也只有这个表哥,就算母亲让她嫁给韩锦泽,就算父亲看不上蓝家的家世,她都只想嫁给表哥,可表哥很明显有了心上人。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白香月,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白香月自回到别院后,已经几日没有吃什么东西。
一是因为自己没有胃口,二是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可吃的。连红林都没有办法给送食物进来。每日里只有一个粗使妈妈给送来一个食盒,里面尽是吃剩的饭菜。不用说,这些都是楚凤凰吃剩的,也是李瑞雪默许的,不然白将军之女怎会受到如此待遇。
“小姐,你已经三两天没吃过正餐了,这要是饿坏了可怎么好。”红玉每日能吃两个馒头,所以精神比白香月还好些。
“我没事。”白香月倚靠在床边,淡然地说道,“红玉,你每日多吃点,这样过几日才能将我教给你的话利索地说出来,只要你能把这件事办好,我就没有白白挨饿了,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