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怎么在这里?”白香月对他提出的问题避而不答,冲他浅浅一笑,反问道:“天都快黑了,表哥怎么不去正厅用餐呢?”
韩锦泽觉得白香月的笑容里夹着一丝仇恨,心中升起一股异样,他知道母妃要对白将军不利,可这件事是极为隐蔽的,白香月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天是快黑了,可你无故失踪了一炷香的时间,我在等,若你还不回来,我就是掀翻了这园子也要找到你。”韩锦泽不是在吓唬她,虽然他还没有这种权利,但白香月的失踪让他心中极为不爽。
“表哥说笑了,若是姨娘听见可会不高兴的。”白香月说的姨娘,就是韩锦泽的母妃楚兰,二皇子的正妃——兰妃。只是二皇子英年早逝,韩锦泽五岁时,他的父亲得了不治之症撒手人寰,丢下了这对母子。
白香月说完扭头就走,韩锦泽注意到,她没有像从前那样对他行礼。他是二皇孙,是皇上的孙子,按理说白香月应该向他行礼才对。他快走两步再一次堵住白香月的去路。
“表哥还是快些入座吧,估计今晚的宴会之上没有我的座位,不过香月身体不适,要先回去休息了。”
“哦?你身体不适?莫非是和刚刚的失踪有关?”韩锦泽当时隐约看到白香月被一个身影拖进了假山后面,他心里知道那一定是蓝辰兴!他们二人青梅竹马,许多人都是知道的,尤其是韩锦泽,常常远远看着他们谈天说地,心中暗暗记恨。他是皇孙,也同样是白香月的表哥,可白香月从来都是对自己礼敬有加,绝不恭维。蓝辰兴却能和白香月有说有笑,他就不能?他暗暗把蓝辰兴恨到了骨子里。
“韩锦泽,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儿?我都说了要回去休息,你还在这里不依不饶的,难道你就这么没皮没脸?”白香月在心里说道,她是很想把这话真的说出口,但是不行,假山那边隐约有影子在晃动,一定是他不放心追上来看看。
白香月上前一步,低下头,几乎靠在韩锦泽的身上,“表哥,我累了,今日是凤凰的生辰,我不该出来抢她的风头。可我想见你,就不由自主的出来了。”
韩锦泽本来会发现假山后的影子,奈何白香月离他太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一般,白香月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可怜巴巴地说道:“今日见到了表哥,我心愿达成,不能再去宴会上,不然李舅娘一定会埋怨我,他们好心收留我,我不能这样做,表哥你说是不是?”
白香月心想自己刚刚一定听差了,这里并没有人,还是先回房间里装病,等等常李的消息再说。
谁知从假山后面伸出一只手,飞速将她拉到凉亭的后面。
这假山之后竟然有一条密道,白香月被强行拉近密道之中,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他们走进了一个房间。
白香月回头一看,那拉她进来的人把书橱一推,挡住了刚刚的密道。那人一脸英气,眉宇间俊俏无比。双目如夜明珠般明亮,嘴角一抹坏笑表明了他爱捉弄人的喜好。
蓝辰兴本以为白香月会惊慌的大叫,谁知她面色如常,毫无惊慌,不由得佩服的五体投地。蓝辰兴的母亲叫做李瑞雨,和宁国侯府的李瑞雪夫人是同胞姐妹,两个人确实两种性子,李瑞雨是性情中人,和蓝辰兴的父亲蓝敏私定终身。李丞相李元杰最终拗不过女儿,李瑞雨最终得偿所愿,下嫁给五品的镇南大将军蓝敏。
蓝辰兴自小在楚家轻车熟路,他姨娘是楚家主母,下人自然不敢对他有所怠慢。白香月也经常被母亲领着来楚家探望韩元长公主,因此与蓝辰兴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便无话不说,无事不谈,有时竟和亲兄妹一般。随着岁月渐长,二人逐渐长大,彼此的感情慢慢发生变化。
“看你,我和你闹着玩,你是生气了不成?”蓝辰兴看白香月毫无欢喜之情,以为她在生气。
“表哥说哪里的话,香月怎会生气,只是你我从园子里乍然失踪,只怕众人会发现了到处寻我们,还是让我快点回去把。”白香月的心在狂跳不止,她何曾不知道假山后面的地道,前世蓝辰兴不知道带她走过多少回,她只是不知道蓝辰兴是何时躲在了假山后面偷听她与韩锦添对话的。
蓝辰兴听见白香月喊他“表哥”,心中纳闷,难道她真的生我气了?
“香月,你怎么了,刚刚我听你拜托韩锦添派人去保护你父母,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从来都是事不关己,生怕惹祸上身,你还不如拜托我,我可以派我家的暗卫去保护伯母。”
“不必了。”白香月斩钉截铁的说道。
蓝辰兴一愣,他虽然喜欢玩笑,却也听的出白香月不是在说笑,而是真心实意的拒他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