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靠近姚淑儿，低下头，凑到她的脸边轻声开口，“刚刚那种状态下，难道我还罚错你了吗？”

“您怎么会有错的时候？诸总英明神武，连我这样的小女子都甘心拜倒在您的身下。”姚淑儿口是心非地讥诮道。

“呵，”诸司墨冷笑，“还学会阴阳怪气了？”

“姚淑儿，认清自己的身份好吗？今天的两个人，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我表妹，就算他们直接打死你，我都不会阻止的。”

姚淑儿微微一笑，“是啊，您多冷血啊，跟您一比，我还真是自愧不如啊。”

“所以，如果你还想保住你这条小命，还想有命看到你弟弟康复，就少出现在她们面前。”诸司墨的嘴唇贴在姚淑儿的耳边，声音一字一顿。

他的声音是那样冰冷，冷得姚淑儿的心跳都满了一拍。

“早点睡觉吧。”诸司墨说完，就从房间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等姚淑儿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间里早已没了诸司墨的身影。

这个晚上，姚淑儿在房间里辗转反侧，一直以来，她都是骄傲的，哪怕失去父母的时候，哪怕得知丞丞生病的时候。

可是在诸司墨面前，她骄傲不起来，她卑微如尘，这不是她印象里的自己，她不想活在诸司墨的阴影下，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欠诸司墨的钱，她可以慢慢还，她还可以去凯撒上班，其实有一点，诸司墨说错了，在凯撒，她还是姚淑儿，而在诸司墨面前，她已失了自己。

并且早晚，面无全非。

诸司墨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季雨沫就起身走到了钢琴师的身边，和她低语了几句之后，钢琴师让开了位置。

季雨沫转过身，朝诸司墨俏皮地笑了一下，然后坐在钢琴前，手指按在琴键上，袅袅的琴声从她指尖流出。

钢琴的声音很好听，餐厅里用餐的人都很安静，一曲弹完，季雨沫如蝴蝶一般回到诸司墨身边，“司墨哥哥，你觉得我弹得怎么样？”

诸司墨抬头，看着季雨沫笑笑，“很好听啊。”

“那肯定呀，我钢琴可是早就过十级了，在国外的时候也经常上台表演的。”季雨沫有些骄傲地看着诸司墨，像是一个等待家长夸奖的孩子。

诸司墨自然明白季雨沫的意思，“我们家雨沫最厉害了，以后娶你的男孩子肯定也很厉害，不然司墨哥哥第一个不同意。”

季雨沫听诸司墨这么说，原本微笑着的脸微微有些挂不住，以后娶我的男孩子？司墨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呀，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不过饶是季雨沫和诸司墨关系再亲近，这种让女孩子害羞的话她也绝不会说出口的，她只是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转而又和诸司墨说说笑笑了，仿佛刚刚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阴郁只是诸司墨的错觉。

两个人一起吃完了饭，诸司墨开口要送季雨沫回去，季雨沫正要笑着答应，却听见包里的手机响了。

“喂。”

……

“是，我知道了。”季雨沫笑笑。

……

“我和谁在一起呀？”季雨沫一脸幸福地看了看旁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