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虚瞬间瞳孔放大,那如同巨型锥子一样的冰块突然间动了,随着大道士手指的方向,疯狂向步虚扎了过来。
密密麻麻,如同一道死亡之网,以应接不暇的速度向步虚罩了过来。
“完了,想不到今天没有死在岭南巫医派的手中,却稀里糊涂的死在了这个夜道士的手中,真是悲哀……”
避无可避,步虚都放弃了抵抗。
他一点都没有自信,能从如此密集的火力覆盖之下逃生。
这一刻,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脑子中回忆的是小时候与师父在寺庙中玩耍的画面。
是洛琳那张迷迷糊糊的模样。
是楚恒那份霸道张扬。
是马夕凉那扎着一把飞刀的墓碑。
是……
但是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疼痛的感觉。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步虚迷惑的睁开了眼睛,只见身前一公分的位置上,有无数冰锥漂浮着。
那尖锐的部分闪着骇人的寒气,最近的一块已经快扎进了自己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劫后余生的步虚慌张的跑开了。
一口浊气喘出去之后,步虚向那大道士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他痴痴的定在了那里,脸色铁青的不成样子。浑身还有无数股气流在野蛮而狂乱的冲突游荡。
指向步虚的手指也不住的颤抖,却怎么也难令那冰棱更进一步。
“好险,难道是他走火入魔了吗?要不然自己恐怕难逃一劫……”
步虚才自言自语的说完,那大道士居然直挺挺的向后摔了过去。
身上的青筋爆棚,好像随时都可能涨爆开来,看起来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活像个即将尸变的僵尸感染者。
嘴中还喃喃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东西,一双手在身上胡乱的摸索。最后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就要往嘴里送。
步虚的武学造诣也算深厚,只是从来者的脚步声就能判断出这人肯定是个高手。
“吱嘎……”厚重的大门骤然打开,只见一个须发戟张的大道士提着一把野蛮的鬼头刀走了出来。
身高一米九开外,皮肤黝黑。一脸的护心毛显得分外剽悍。
爆棚的肌肉,把宽松的道袍都撑的袒胸露乳。
一把鬼头刀怎么也不像是道士的武器,但是在他的手中,却显得相得益彰。
这冲眼睛的既视感,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道士,要是说他是个土匪倒是像个十足十。
他那充满着煞气而又有些发红的大眼睛盯着步虚吼道。
“你个没有记性的贼人,居然还敢过来打扰我的清净。你都已经死了三四个同伙了,还不死心?”
步虚当时就明白怎么会事了,原来这个长得像野张飞一般的道士,把步虚当成岭南巫医派的人了。
“等等,你听我说……”
步虚急忙与这个危险人物拉开了距离,想要辩解点什么。但是那个大道士一点也不给机会,直接提着鬼头刀就砍了过来。
鬼头刀这东西可比那些街头混子用的开山刀牛逼多了,就算是一刀砍掉人的脑袋都不费力。
“我听你说个屁,岭南巫医派的败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里一个好东西都没有,你不就是来给你的兄弟报仇吗?来啊,先吃我一刀。”
大道士风风火火的冲了上来,就像一个扑食的熊瞎子。
步虚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与他打了起来。
需要事先蓄力的先天崩肯定是用不了了,现在步虚唯一可以依仗的是波涛撼岳决。
只要他能坚持下来,那胜利迟早是他的。
“哼,你还像点话。不想你那些死兄弟一样不堪一击。”
大道士赞叹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像突然启动的跑车一样。疯狂的杀进了步虚的势力范围。
没有办法,现在步虚只能应战,或者说,只有把他打服了,他才能说出真相。
波涛撼岳那越战越勇的特性,充分的表达出了步虚才是掌控全场的存在。
果然,大半个小时过去后。步虚依旧是精神磅礴,而且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而那个倒是却脸色铁青,印堂发黑。
“咦?难道你一开始也是在隐藏能力啊,那就大可不必了,因为你注定要输。”大道士摇头晃脑的说道,好像他能吃定了步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