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洞外突然下起了暴雨。
很快,有山洪灌进洞里,水源洞的清水潭变得浑浊起来。
哗哗地的流水声夹杂着电闪雷呜,声音巨大,但赵丰年没有醒来。
因为,刚才赵小萍给他吃的草药是一种睡死草,虽然无毒,却能让人沉睡不醒。
赵小萍在赵丰年的身边起身,她嘴角的那抹邪笑更浓了。
她走到内洞找来到只木箱子,这箱子跟浸水洞装银元的木箱一模一样。
赵小萍打开箱子,里面什么也没有,是个空箱。
她把沉睡中的赵丰年扶起来,装进箱子里,然后盖上,扣上一把锈浊斑斑的铁锁。
“赵医生,你玷污了杨桃村那么多的姑娘和俏媳妇,还把我弟弟送进大牢关五年,我作为杨桃村的巫女,必须要让受到就有的惩罚…”
赵小萍对着箱子里的赵丰年喃喃自语说了几句,然后用力将箱子推进清水潭里。
啪!
潭水四溅,箱子沉进水里又浮上来,慢慢随洪流向清水潭幽暗处漂移。
赵小萍看那只漂走的箱子,眼睛流下了几滴滚烫的眼泪。
爱与恨的感情纠结在她心里漫延,让她难受极了,愤然离开水源洞,奔跑在洞外的大雨之中…
暴雨一刻不停地下着。
洪水从山坡上纷纷泻下来,汇入河里,河面的水位顿时涨了起来。
雷电越来越密集,装赵丰年的木箱漂出水源洞洞外,在闪电中,掉入滚滚的小河洪流中。
红漆木箱在黑浪中翻滚,一会沉入洪水里,一会儿又浮了上来。
这时,赵丰年在箱子里醒来,手脚动弹不得,只觉得晃得要命,弄得他头晕目眩,连连作呕,眼看就要受不了了。
我擦,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木箱吗?
赵小萍她在干嘛?
突然,一阵揪心的失重感裹住赵丰年,他觉得自己正坠入无底的深渊。
一道电光闪过,原来,木箱随着洪流飘到了万丈瀑布崖边,正徐徐下坠…
噗!
一声闷响,木箱掉入洪流翻滚的深潭底。
木箱里的赵丰年在这一剧烈的颠簸中被震得晕死过去…
很快,木箱沉入潭底又浮了上来,随着洪流继续向前飘动,时不时还撞击到岸边的岩石上…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
第二天,风和日丽。
但,洪水已经快漫到饮水村代荣光家前面的水泥桥。
代荣光早起开店门,看到洪水如野兽般在小河里涌动,一只大木箱从上面漂下来,卡在水泥桥面上。
早起的几个村民看到了,和代荣光一起走过去把木箱捞上来,抬到他家店门口用铁锤把锁撬开。
大家都以为箱子里藏着什么宝物,当开一看,差点全被吓死。
一个人卷缩在箱子,已经撞得头破血流,晕死过去。
“是阿年!”
阿娇挤过来看到是赵丰年,惊叫起来。
“啊,真是赵丰年。”代荣光也吃惊不小,愕然地望着众人。
阿娇没有背娃,飞奔回去,很快就把赵丰年的阿妈和沈支书叫了过来。
三个女人小心翼翼地把晕死的赵丰年从箱子里抬出来,沈瑞雪背上赵丰年,他阿妈和阿娇已经哭出声音来。
“沈支书,我来背。”代荣光挤过来说。
“不用,我能行。”
沈瑞雪看到赵丰年伤成这样,大脑发热,感觉一阵晕眩,但她不能倒下,在卜婶和阿娇的帮助下把赵丰年背进她家,上楼,走进他的房间,放到已经为他买的一张双人床上。
沈瑞雪是医生,叫卜婶和阿娇赶紧烧热水。
赵丰年的身体被洪水浸湿过了,身上带有细菌,必须得帮他从头到脚清洗一遍才能上药,否则伤口很容易被病菌感染。
卜秀兰把热水烧好,阿娇端一大盆进来,对沈瑞雪说:“沈支书,您出去,我给阿年擦身子。”
沈瑞雪微微皱眉,从阿娇手中夺过水盆,放在床头柜上,说:“阿娇,他身上有伤,我是医生,知道怎么处理,还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