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帮我把洗好的碗搬过去码在橱子里。”杨叶柳见姚三昌老婆很乖巧,很不高兴。
“这…她的血还没止住呢。”赵丰年有些为难。
“碗没洗好,还落个人去照顾她,真不要脸。”杨叶柳说。
姚三昌老婆有些不好意思,缩回手自己按着。赵丰年帮杨叶柳码好碗。
杨叶柳又叫他帮着舀水,她要把赵丰年拴在自己身边。赵丰年偷偷在杨叶柳臀蛋上拧了一把。杨叶柳低声说:“你不会打她的主意吧?”
“去,她那副身板像骷髅,跟她睡一起不吓死才怪。”赵丰年说。
杨叶柳笑了,碗洗得格外轻快。赵丰年又码了一次碗,走到后门摘来一根刚刚长出的丝瓜。
“该死的,这个丝瓜刚出世呢。”杨叶柳怜惜地说。
“我有妙用。”赵丰年笑着说。
“你还拿它当活计不成?”杨叶柳笑着说。
姚三昌老婆不像杨叶柳那么大方,听得这话,顿时飞红了脸。
赵丰年把丝瓜洗干净,放在滚水里飞快漂一遍,折成两段。
“来,把丝瓜汁滴上去,伤口就不会流血了。”赵丰年对姚三昌老婆说。
杨叶柳见赵丰年摘丝瓜是为姚三昌老婆疗伤气得撅着嘴巴,把剩下的几口碗拨得叮叮当当响。
姚三昌老婆把手指伸过来,丝瓜汁滴上去凉凉的,很舒服,她感激地看了赵丰年一眼。
“要是发炎了,你明天来卫生所,我给你上些药。”赵丰年说。
“嗯。”姚三昌老婆又看了赵丰年一眼。都说赵丰年生的好,果然没错,一张脸英气逼人,尤其是他那双晶亮有神的眼,让她心头一动。
“好了好了,别装了,就你命好,这么多碗又落我洗。”杨叶柳骂了一句,吹灭灯盏,关好门,准备走。
赵丰年把半截丝瓜给了姚三昌老婆叫她回家再滴两次。姚三昌老婆接丝瓜时,赵丰年的手轻轻捏住了她。姚三昌老婆一慌乱,把丝瓜掉在地上。
赵丰年正想弯腰去捡,姚三昌老婆说丝瓜她家里有。
“她家一年四季都种丝瓜茄子,够野的。”杨叶柳说。
“你才野,别以为我不知道,哪个男人不想摸你一把?”姚三昌老婆忍不住了。
“哪个男人摸我啦?哪个男人摸我啦?”杨叶柳抓住姚三昌老婆的头发想把她摁倒在地。
赵丰年赶紧挤进两个女人中央想把她们分开。杨叶柳和姚三昌老婆较上了劲互相扯住头发不松手。
赵丰年搂住两个人的腰把她们抱了起来说:“你们都放手吧,不然,我把你们两个都扔到猪栏里喂猪公。”
“她这样羞辱我,你…你还帮着她。”杨叶柳气得说不出话来。
“快放开我,快放开我。”姚三昌老婆被赵丰年抱着显得很不自在。
赵丰年把两个人放在,在她们的胳肢窝里挠了挠。杨叶柳和姚三昌老婆都怕痒痒,两个人松了手。
“我们回去吧。”赵丰年开了门借着月色往外走。
杨叶柳和姚三昌老婆对骂了几句,两个人也跟了出来。
赵丰年和杨叶柳同路,姚三昌老婆则往里走去。
赵丰年见姚三昌老婆走远了,轻轻抚住杨叶柳的臀蛋,一想起她在窗户外的狂野,赵丰年的心只是跳。
杨叶柳一把甩了他的手,说:“是你告诉她摸了我吧?”
赵丰年摇摇头。杨叶柳火了,猛地转过身来盯住赵丰年,说:“刚才你为什么不帮我?她这样说我,活该被打一顿。”
“我这样帮你会被笑话的。”赵丰年说。
“黑灯瞎火的,你只要抱住她,我就可以打个痛快了。”杨叶柳说。
“我哪敢抱她?她是姚三昌老婆,回去跟老公一说,我不被剥皮抽筋才怪。”赵丰年说。
杨叶柳笑了。两个人走到岔路才分手,杨叶柳愣了一下,想叫住赵丰年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赵丰年没有发觉杨叶柳的变化,径自朝卫生所走去,杨叶柳看着赵丰年的背影说不出是酸楚还是幸福。
姚大昌家晚宴之后,对分田地的事儿杨桃村传得更盛了。
一天到晚,姚大昌家老是来人,忙得杨叶柳乐呵呵的。
这些天到姚大昌家走动的人都不会空手来,杨叶柳用来放东西的小房间都码满了,什么都有:布料、山货、糯米、细面…杨叶柳觉得自己足可以开家杂货店。
这些天是姚大昌最威风的时候,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人给他递烟,恭恭敬敬地叫他姚大昌,老远的人也会屁颠屁颠跑过来跟他搭讪,向他打听分田地的事。
姚大昌总是说这是村里的事,有些胆子大一些的人就会发笑,谁都知道村里的事就是姚大昌的事。
可有谁知道姚大昌心里的痛,每当太阳落山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走到小溪的最高处,站在一块高高的大石头上俯瞰整个杨桃村。
杨桃村正进入丰收的季节,麦浪金黄,水蜜桃比姑娘的白兔还大还白,远远都能闻到香气儿。
“她娘的,可惜了贼好的地方!”姚大昌踩着烟头,分田地跟割他的肉没多少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