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闯大祸了!”
“阿妈,你放心,我能摆平她。”
卜秀兰看儿子脸上坏坏的表情,心里一惊,这小子参军四年回来变坏了,这可怎么办?
她恨铁不成钢,伸手在儿子身上重重地打了一下,说:“先上楼吃饭。”
赵丰年一脸的得意,跟在阿妈的身后上楼,他心里乐滋滋的,美女支书住在他们家,以后有她受的了!
卜秀兰拉儿子进二楼的厨房。
此时,沈瑞雪坐在地火炉旁的矮板凳上,火炉里的柴火烧得正旺,火上支一个三角撑架,撑架上有一口锅,锅里的萝卜炖肉片在汤里滚动着。
卜秀兰见沈瑞雪沉着脸还在生气,走进自己的房间,从里拿出一叠照片和几封信出来。
“沈支书,这是我儿子从部队寄给我的照片和信,你看看吧!”
部队?这臭流氓当过兵?
沈瑞雪瞥了赵丰年一眼,把照片和信接在手里,不动声色地翻动着。
照片里,一个全身武装的特种兵,高大威武,气宇轩昂,容貌竟然跟眼前这个满脸胡渣的家伙有七分相似。
天呀!
怎么可能?这一定是这家伙的孪生兄弟。
“卜婶,你有两个儿子吗?”
卜秀兰摇摇头,说:“不,就他一个。”
沈瑞雪一边看照片,一边再次审视身边的赵丰年。
赵丰年傻傻地站着,他不记得自己曾经给阿妈寄过照片和信了,看到沈瑞雪时不时用向他投来质疑的目光,坐到她身边的小板凳,抢她手里的照片看起来。
一张张军旅照片,让赵丰年的眼前闪过一幕幕兵王特训,丛林作战等画面…
嗡!
一阵头痛,赵丰年眼冒金星,他放下手中的照片,不敢再看一眼。
这时,沈瑞雪看到一封信的落款写着“儿子赵丰年”五个写,才相信眼前这臭流氓真是卜婶的儿子。
“好了,都别看了,吃饭吧!”
此时,赵丰年和阿娇走过一座木板桥,已经看不清路面了。
但他看到桥头有一栋三层的砖房子,虽然外墙没有粉刷,但在村里还是很显眼,应该是大户人家。
果然,走近一看。
是个小商店,里面亮着白炽灯,货柜里的商品不多,但屋里摆了三四张桌子,都围坐着人,有的在打字牌,有的在打麻将,大家都好像忘了回家做晚饭,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阿娇背上的娃娃哭了,她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吊脚楼。
“阿年,那木房子就是你家,我娃哭了,就不陪你过去了,改天你到我家来,我给你煮油茶吃。”
“好!”
赵丰年应了声,向阿娇挥挥手,快步走过去,他急切地想知道,家里除了阿妈,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
吊脚楼的一楼里亮着灯。
一个体态又高又大的中年妇女穿着粗布衣在砖灶前忙着烧火酿米酒,火光照在她慈祥的脸上。
哚哚哚!
妇女听到有人敲声,以为又是上门买酒的,没有回头放开嗓子喊了声。
“进来!”
赵丰年走进屋里来,看到妇女,已经认不出是自己的阿妈卜秀兰了。
没听到来人说话,卜秀兰转过身来,立即愣住了,张大嘴巴,嘴唇微微颤抖。
“阿,阿年,你退伍回来了?”
卜秀兰激动异常,泪光闪动,走上去抱住赵丰年的两只手臂。
退伍?
赵丰年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脑子转不过弯来,傻傻地愣在那儿。
“阿年,参军四年,你连阿妈都不认识了吗?”
卜秀兰摇晃儿子的手臂,责怪道。
赵丰年怔怔地看着阿妈,想叫一声却叫不出口,因为他对眼前这个阿妈已经完全没印象了。
“臭小子,真没良心,阿妈天天都在想你呀!”
卜秀兰打了一下儿子的手臂,抱住他,呜呜地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