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别冬那边也做完了笔录,一从办公室走里面走出来,就看了赵煦鹏。
赵煦鹏特意在等他,然后,快步朝他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郑重事地对他说了句:“对不。”
顾别冬叹了口气,没多说什,毕竟,他俩之间真没什好说的,他也不可能释怀,不揍他一顿就不错了,所以,他只是简单地回了个:“嗯。”
赵煦鹏也没多说什,转身就走。
但他赵煦鹏之间,不仅不是至亲,还是死对头,他在关键时刻把他推出去当挡箭牌的行为也完全合。
赵煦鹏又说:“我没想害死你,我是想救更多的人。”他又很坦诚地说了句,“我也不想死。”
“你连你自己亲闺女你都保护不好,你还当个屁警察!”女人站在办公室里,泪流满面,痛哭流涕地质问许建城,“你就是个窝囊废!界上最没用的男人就是你!王八蛋!许建城你说你还活着干什?你怎不去死呢?!”
许建城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忍受着女人的埋怨、痛骂责备。
顾别冬也走了,朝着走廊的另外一个方向走,走过了几间办公室,听了一个女人的剧烈争吵声,意识地朝门缝里瞟了一眼,愣住了。
正在怒不可遏地大呼大叫的是一位身穿黄色大衣的中年女人,而被她谴责、被她质问、痛骂的对象则是许支,许建城。
顾别冬想来了许词话曾经给他讲过她小时候的事,心里忽然挺不是滋味,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去心疼许支还是该去心疼许词话还是心疼许词话她妈……反正,好像都挺委屈。
但许词话个人吧,确比他想象中坚强多了,看来是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平时在校也是软软绵绵的,跟一只温顺的绵羊似的,谁知道竟然刚,敢在那种要命的场合站出来说自己是支队长的女儿,被关进仓库之后也是临危不乱,好像比他还冷静呢。
女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竭力拉扯着女人的胳膊,同时还在不停的劝说她,不然女人早冲上去打许建城了。
许词话则站在女人的另外一边,扯着她的另外一条胳膊,哭着让她别再骂了。
一走出办公室,她就看了顾别冬。
顾别冬一直站在走廊里等她,看她出来了,立即迎了上去:“陈老师!”
有点儿魅力,别的女孩不太一样,真独特啊。
送走所有的家长之后,陈染音才去做笔录,等她做完笔录后天都黑透了。
陈染音一愣,急切追问:“你舅被放出来了?”
顾别冬:“……”
陈染音想现在天也晚了,就对他说了句:“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顾别冬却说:“我想去找我舅。”
陈染音又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顾别冬:“我刚问周局了,他说在检察院,督查组已经审核完了,现场也勘察过了,他没什事。”
顾别冬:“瞧您话说的,我舅是被例行审查,又不是被关进去了……”
哦,也是。
陈染音跳了车,立即冲了过去,焦急地问:“什结果?”
顾别冬本来也想跟着冲过去,但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知趣地站在了路边,坚决不当电灯泡。
陈染音:“本来就没什事!”她急慌慌地说,“走走走,咱俩现在就去检察院!”
俩人离开了公安局后,打车去了检察院,车在路边停的那一刻,顾祈舟走出了检察院的大门。
顾祈舟:“休假。”要等结果出来后才能归队。
“哦。”陈染音又垂了眼眸,抿着唇思考片刻,往后退了一步,疏离又清冷地回了句,“那我也没什好问得了,就样吧,我要回家。”
顾祈舟垂眸看着陈染音:“三天后出结果。”又安抚了她一句,“应该没什事,交份报告就行了。”
陈染音抬眸望着他:“那你三天……”
顾祈舟知道她是在赌气,并且预感了,陈皇次在心里憋的口气应该不小,不好好地折腾他一番,她绝对不会消气。
有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顾祈舟却说:“挺晚了,我请您吃个饭吧。”
陈染音摇头,客气一笑:“不了,让生家长请客吃饭不合适,违反规定。”
顾祈舟:“……”
回答,很陈皇。
顾祈舟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始主讨好他的圣上:“我想明白了一件事,皇上愿意听我说几句?”
陈染音抱着胳膊瞥了他一眼:“长话短说,我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