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证件的。
吴才也不明白杨洛怎么就能带刀上火车了,分明自己就连一瓶酒都不让带上火车,怎么他就能带着刀上车呢?
“你这是犯法!我要告你!”
这倒是让杨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脸神秘的嚣张到:“那你可以去试试,就算是乘警来了,我也一样敢亮出这把刀,你信不信?”
吴才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了“关系户”“上头有人”这样的说法。
他珊珊的后退了一步,毕竟在海源也见识过“关系”的力量,他还真不想以身试险。
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和那两个学生一样的、刚出社会的年轻人,怎么惹上了这么个硬茬?
“鞋子穿上,自己有汗脚还在这丢人?嗯?”
吴才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看了一眼杨洛后,就缓缓的穿上了自己的皮鞋,就讪讪的穿好了鞋,这才谄媚的呵呵笑了起来:“刚才是我有眼无珠,您在哪高就?”
翻了个白眼,惊叹于他的变脸速度,杨洛有时还真羡慕齐橙的性格,能动不动就直接翻脸打人,还不会受到自己内心的谴责。
自己以前接受的教育,还真是让自己做不出类似的事情。
现在这么一件事整出来,杨洛也不想在房间里睡了,而是叠好被子,翻身下床,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颗薄荷味的硬糖,迈步走出了房间。
他以前在军营遇见类似的人时,一般都是直接想办法在训练中让他们了解什么叫做遵守规矩。
现在不在军营,遇到类似的事情,还真是不怎么知道如何处理。
而且,还是有苦说不出的难受感觉。
用拳头解决吧,容易引起社会纠纷,用嘴皮子,自己说话还说不利索,讽刺人之类的事情,还真不是自己的强项。
从房间中走出,杨洛朝着俩窃笑的学生偏了偏头:“那货刚才和你们也说了类似的话?”
“那倒没有。”
高个的男生抖了抖眉毛,无奈的笑道:“我们回学校报到,结果他和我们宣扬了半个小时的读书无用论。我们要真信了,现在还用得着回学校”
“听见没?跟你说话呢,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这么懒对工作不上心啊!你们老板有你这样的人当员工,真是悲哀!”
听着听着话头就转向教训自己的方向,杨洛还真是想笑。
就算自己身体素质好,看着年轻,也不至于被一个三十多岁的暴发户当做刚上职场的小年轻吧?
老板就在隔壁,你他妈说这话,是真打算让谁笑掉大牙还是怎么回事?
“我公司里要是有你这样的人!老子肯定第一个辞了他!妈的,这么懒!”
想要睡觉的杨洛是真的被吵得心力憔悴,一掀被子,看着对面那嘴上全是油,一边剔牙一边骂骂咧咧说道自己的肥胖男人,忍不住扭了扭手腕。
他并不是动不动就动手的人,当然,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对付这种怂包,骂他几句也就老实了。
“你知道个屁!”
杨洛起高调的骂了一句,嘲讽意味十足的笑道:“你这样的老板,手下有几号员工?创收多少?流动资金过六位数了吗?有没有啊?看你连脚气都没治好,估摸着当老板也挺困难的吧?这怕不是第一次做软卧?”
“切!小年轻你还别不服……”
“我三十二,小年轻?”
杨洛挑眉扫过那暴发户脸上挂不住的褶子,双手抱胸的靠在车厢隔板上,好笑道:“你说什么呢?嗯?”
他虽然算得上大病初愈,可是气质却没有因此而打折扣,反倒是因为目前身上没有任何事情,心情平淡得几乎懒得和这个男人吵架。
银行卡里有七位数的存款,工资三万每月,还有着常人羡慕的“体制内”身份。
这样的自己,和一个在海源路上随便抓一个都比他有钱的暴发户计较?
嗯?也太掉价了不是?
会反驳,完全是因为他吵到了自己睡觉,在被自己一句话顶回去后,杨洛看见那男人的脸上,是满满的尴尬。
估摸着,大部分事情都被杨洛说到了点子上。
一个人显摆什么,估摸着也就能猜到以前缺什么。
杨洛并不鄙视暴发户,他鄙视的是这家伙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