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俞帆,杜秋怡勾了勾唇,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杜秋怡,你不要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和安心都很担心!”
俞帆大吼一声,扣住她的双手,一用力就将杜秋怡扯进自己的怀中,然后大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语气也变得轻柔。
“哭出来吧,这里只有我和安心,哥哥知道你心里的难过,哭出来什么就都好了……”
杜秋怡被俞帆拽入怀中,听到这一声哥哥,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可是她还倔强的说着。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那么脆弱,我要找壮壮……”杜秋怡想推开俞帆,可是发现他的力气那么的大,牢牢地把她护在怀里,根本就推不开。
而她的声音却逐渐变得哽咽起来。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声,埋在俞帆的怀里,哭个痛快。
俞帆紧紧地抱着她,渐渐感觉到胸前传来的一片湿意,知道杜秋怡流了很多眼泪,他的一双大手不断地在她的身上轻拍着,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杜秋怡的哭声从大声地哭泣到小声的愁抽搐,她的身子很抽搐一下,俞帆的心就跟着拧了一下,难受的要命。
他的心里深深地自责,亏欠这个妹妹的实在是太多了。
旁边的安心也跟着抹着眼泪,一张张的纸巾从她的手中滑落。
不知道哭了多久,杜秋怡终于停止了哭声。
她从俞帆的怀里起来,环顾下四周,杜秋怡感受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她缓缓地坐起身,轻声问道:“这是哪?”
“我家。”
杜秋怡有些诧异,才想起来上次她晕倒也是俞帆将自己带回了这里。
每一次都是因为司泽宇。
想到关于司泽宇的事情,杜秋怡的胸口还是一疼,几近窒息。
俞帆递给杜秋怡一杯白开水,轻声道:
“喝杯水吧,哭了那么久,水分一定消耗很多。”
杜秋怡没有去接他手中的那杯水,而是抬起头冷眼地睨着他:
“你早就知道了?”
听到杜秋怡这么说,俞帆一怔,举在半空中的手有点僵,半晌,他才点了点头,手依然举在半空中。
“秋怡,先把水喝了吧。”安心感受着气愤的变化,看着俞帆僵硬在半空中的手,和杜秋怡那干裂的嘴唇,柔声说道。
杜秋怡有些激动起来。
“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样我就不会为了签署那分破合约在新加坡停留那么久,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林浩轩也不会为了我去死,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俞帆抿了抿唇,手依然地倔强地伸着,眼里闪过一丝难过。
“秋怡,这些事情你不要怪你哥哥,林浩轩的死只是一个意外,你不要责怪自己和任何人,我们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为这个样子!”
是啊,他们只是看到了开始,谁也看不到结局,林浩轩的死终究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杜秋怡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俞帆手中的那杯水,凑到唇边,仰头喝掉。
她的确很渴,喝得也很急,水顺着嘴角流下,流进脖子进,衣裳里。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在意,喝完以后将杯子搁在桌子上。
手捂着心口处,那里还是很疼,此刻她的心已经鲜血淋漓了。
司泽宇曾经告诉她,让她相信她,他都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叫她如何去相信他。
她以为能给自己一辈子的男人,一次次的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杜秋怡的脑海中出现司泽宇那张冰冷的脸,和顾冰夏亲密挽着他的手臂,眼神中流露出那得意的样子,她的拳头紧紧的握起。
她所相信的爱情,由始至终只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而已。
想到这里,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吧哒一声溅在手背上,杜秋怡一顿,低头凝视自己那晶莹的眼泪。
当初自己在婚礼上被司家的人误解,怀着壮壮,最难过的时期她都没有哭过,她都咬牙挺过来了,可能辛酸过,难受过,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
可是如今,她却为了一个男人,不止一次的掉眼泪。
难道说,人是越被宠溺,就越脆弱的么?
果然被司泽宇宠到天堂,又狠狠的把她抛入地狱,这样摔下来会更疼。
想到这里,她抹了抹眼泪,心里满是对司泽宇的恨意,和对自己的一顿自嘲。
看到杜秋怡难过的模样,俞帆开口道:
“这阵子就暂时在我这里住下吧,公司也暂时不要去上班了,我会帮你处理的,正好还可以陪陪安心。”
杜秋怡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说道:
“我明天去新意递交辞职报告,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我还要接回壮壮。”
她不能让司泽宇看轻自己,更不能将壮壮拱手相让,壮壮的母亲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杜秋怡,谁都别想在她的手里抢走她的孩子。
俞帆知道对于杜秋怡,壮壮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可是司家不会那么轻易就让杜秋怡带走壮壮的,这一切的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秋怡,要回壮壮是必然的,但是也不能急于一时,至于现在,你应该养好自己的身体。”
“我没事,我想先回新意,把那边的事情解决一下!”
俞帆很想去反对,可是看她倔强的小脸,似乎没有人能改变她的决定一样,他叹了一口气,终是没有反对。
原本俞帆想要告诉杜秋怡关于她的身世,但是看到她现在的情绪,俞帆还是隐忍了下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助杜秋怡要回壮壮。
翌日一早。
杜秋怡在一阵阵粥的香味中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外头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整个房间被照得大亮。
杜秋怡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难受,毕竟昨天晚上哭了太久,现在眼睛都疲惫不堪。
她将手掌挡在眼前,遮住那刺眼的光芒。
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合了这样的光亮,杜秋怡才缓缓地坐起身。
响起了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