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安躺在床上,觉得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十分不得劲,挣扎了两下,未能摆脱,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这不睁眼不要紧,一睁眼就看到沐阳跟八爪鱼一样抱着他身子,睡得那叫一个舒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去!
路平安一个雷掌按了过去,脚下一蹬,把沐阳给踢下了床。
“啊!~~”
一声惨叫震彻房顶。
沐阳艰难地抬起不断抖动的手,慢慢地扒住床沿。
丁子凯听到惨叫声,立马从浴室里跑了出来,抬眼就看到沐阳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而他的师傅路平安依然保持着踹人的姿势。
“这怎么了这是?”丁子凯一头雾水。
沐阳刚想说话,路平安叫抓住了他扒在床沿的手,又是一道雷电过去。
沐阳彻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丁子凯多识相,立马假装看不见,走出了卧室。
卧室门口聚满了一大堆黄衣小人,它们全都趴在门框往里看。
路平安一瞪眼,黄衣小人瞬间作鸟兽散。
刚走出卧室的丁子凯突然又折返了回去,仔细瞧了瞧沐阳的脸,惊讶地说:“你的脸没事了!”
沐阳本来还一副快要挂掉的样子,听到丁子凯的话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了浴室。
大约过了三秒,一个欣喜若狂的笑声从浴室传了出来。
紧接着,沐阳从浴室冲了出来,看到丁子凯,马上抱了一下。然后,大概还觉得不过瘾,回头看到了路平安,没头没脑地就想往上冲。
路平安直接把脚杵到他面前,阻止了他前进的势头。
因为收不住力,沐阳直接把脸贴到了路平安的脚丫子上,三秒后,沐阳猛地站直了身子,用手擦了擦脸,想要给路平安一个白眼。
可是,由于他此时心里非常高兴,嘴角的笑容怎么压都压不下,白眼硬生生被他抛成了媚眼。
我擦!
路平安满脸写着惊讶跟嫌弃,想到昨晚沐阳抱着他睡觉,他心里恨不得把沐阳给拆了。
一整个早上,沐阳跟神经病似的,总是笑个不停。
而且,他居然跟阿福聊天,一人一猫坐在沙发上,一边吃小鱼干一边聊天。
当然了,说话的自然是只有沐阳,而阿福自始至终都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沐阳。
不止阿福觉得沐阳像个傻子,玄羽堂里面的每个人都觉得沐阳估计是哪个筋搭错了。
其实,这不能怪沐阳,因为对他来说,皮肤不再红得像只螃蟹,他的美貌得以保留,那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啊!
大概中午时分,方婆急冲冲地赶来玄羽堂。
路平安一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地府肯定是出事了,自己昨晚的猜测没错。
“昨晚有人私闯地府,好多鬼魂跑了出来,你们最近得小心一些,晚上就不要出门了。”方婆语速很快地说。
“私闯地府?”路平安拧了拧眉。
“嗯,昨晚,有阳间的人私闯地府,听鬼差们说,好像是去偷生死簿的。”方婆说。
“偷生死簿?”路平安眉毛轻轻上扬。
“谁偷生死簿了?”沐阳凑了过来说。
“呦,你能控制体内的三昧真火啦?行呀,这还真是天赋异禀啊!”方婆看见沐阳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常,料想他一定是对体内的三昧真火已经做到了收放自如了。
“我也没想到我会那么快就恢复。”沐阳笑嘻嘻地说,顿了一下,他问,“方婆,你刚才说谁偷生死簿了?”
“不知道,只知道那人闯入地府,然后居然又逃了出来。”方婆无语地笑了笑,“没想到,地府的守备全是吃干饭的。”
“那个人成功拿到生死簿了吗?”路平安问。
“不知道,上层讳莫如深,下面的鬼差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那人逃出地府时,因为带走了丰都城头的镇魂钟,惊动了很多鬼魂,好些个鬼魂趁着那人逃走的缝隙,溜到了人间。”方婆说。
“难怪昨晚那么多鬼魂到处乱蹿。”路平安点了点头。
“是啊,鬼差们昨晚可都忙坏了。好在,昨晚出逃的鬼魂并不多。”方婆说。
“都快遮天蔽日了,还不多啊?”沐阳诧异道。
“你可知地府有多少鬼魂?”方婆笑着说。
沐阳摇了摇头。
路平安看了他一眼,接过话茬:“地府生灵拢共有亿万万众,其中既有先天鬼魂,也有后天阴魂,数目众多,种类繁杂。”
“这么多!”沐阳咂了咂舌。
“是啊,所以,昨晚那些鬼还是小儿科。”方婆说。
“对了,昨晚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新闻没播,难道国家也有个什么神秘的部门在监管这个?”沐阳想了想说。
“你想多了,昨晚的情况,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就算在路上撞到,也多半是阴气入体生病而已,鬼差那么集中的搜捕,想来漏网之鱼不多。”路平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