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人闷闷不乐,那就是方定刚了,方定刚一直想升到省里做宣传部副部长,当初邓焕友在苏省的时候,差了一步,就因为中宣部不同意。宣传部是双向领导的部门,既要接受省委的领导,也要接受中宣部的领导,省委同意了,中宣部不同意,也很难办,方定刚一直不知道卡在了哪个节口上,很是郁闷,而现在的中宣部部长毛顺航跟彭远山是莫逆,两人的关系在中央都是出了名的好,当初两人在越战的时候就是战友,是一起穿越火线的生死之交,彭远山这个送上门的机会,方定刚没有把握住,实在是郁闷的很。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每一次履新都是这样,连回宿舍稍微收拾一下的时间都没有,都是应酬加上应酬,钟立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回到宿舍的时候,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本来扔在客厅里的几包行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整洁的客厅,还有焕然一新的卧室和厨房,本来陈眉雪给他带的新的床单被套都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也工工整整堆放在衣柜里,有点家的感觉了,钟立眼睛瞟了一下,只见客厅的桌子上有一张纸条,钟立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厨房里有醒酒汤,喝了再睡觉,小箐。”
钟立猜到就是秦怡箐的手笔,她是政府办的人,也只有她能拿到宿舍的钥匙,钟立笑了一下,心里暖暖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钟立洗了一个澡,感觉浑身没劲,真准备好好睡一觉,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钟立很厌恶地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金山市本地的号码,他今天刚到金山市,就有人打电话给他了,也不知道是谁,拿起电话就扔在了旁边,这个时候,电话还是一直响,钟立实在是太困了,就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
钟立迷迷糊糊,刚刚睡着,就听到了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声音很大,好像要把门砸穿了一样。
钟立心烦地要死,披了一件衣服就起床了,平时钟立也没什么起床气,今天真的是累了,刚来金山市,总不至于有什么大事半夜找他吧,钟立怒气冲冲地打开门,只见新任秘书杜远站在门口,急匆匆的,已经是秋天了,晚上的天气已经很凉了,但是杜远的头上却是满头大汗,一直在喘着粗气,好像是跑了很远的路过来的。
钟立心里有些内疚了,本来还气呼呼的,刚刚的电话肯定是杜远的打的,害的他跑过来。
钟立还没开口,杜远缓了一口气说道:“钟副市长,不好了,出事了。”
钟立现在最烦的就是听到别人说出事了,每次听到这三个字,就有解决不完的麻烦,这觉还没补齐呢,杜远告诉他出事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心烦归心烦,但是正事还是要做的,钟立立马回到卧室,换了衣服,出了门,直接就上了车,在车上,杜远告诉钟立,郊区一个生产塑料颗粒的厂发生了火灾。
“你小子,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彭远山说道。
马其东接着说道:“现在在长江上面,所有的车辆要从京南市的桥面上过,虽然在金山市跟子扬市之间有汽渡,但是还是很不方便,等的时间太长,我想了一下,子扬市跟金山市的经济水平一直制约不前,跟交通也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听说你在调研,才斗胆把你请过来。”
彭远山想了一下,问道:“是老海的意思吧?”
马其东点了点头,说道:“您也知道,他是子扬市人,对家乡的经济发展总是有些关心的嘛,现在他不方便出面,因为马上就要换届了,所以这件事就拜托我来做,我想了一下,也确实需要,所以”
彭远山说道:“好了不用说了,这个计划发改委早就有过,但是金山市跟子扬市的矛盾首先要解决,还有关于路线上涉及到的几个问题,金山市本身也解决不了,谈何建桥啊?”
马其东一听笑了,拍了拍钟立的肩膀,对彭远山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今天要钟副市长陪我们吃饭的原因。”
钟立有点懵,但是彭远山好像心里很清楚,问马其东道:“他能行?”
马其东看着彭远山的眼睛,点了点头。
彭远山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对马其东说道:“只要金山市和子扬市自身的问题解决了,我发改委肯定批,但是有一个条件,资金的问题中央财政职能出三分之一,其他的两份,需要子扬市和金山市各出一半,你看怎么样?”
马其东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只要您这个承诺就够了,我代苏省敬您一杯。”
两人到底说的是什么,钟立听得一知半解,多多少少,还是能接收一点信息,貌似他接的又是一副重担啊,好像这次调他来金山市,又不是一条坦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