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跟我说话的是谁?”吴启雄对外面喊道。
“我叫钟立,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能满足你的我尽量去做,只要你不伤害人质。”钟立喊道。
钟立本来还指望蒋小虎的妻子给点配合,打算看得出来,被绑了很多天,显然已经失去了希望,目光呆滞,没什么精神了。
“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你进来跟我聊几句,你可以同意,当然,也可以不同意”吴启雄喊道,很明显,吴启雄还要临死一搏,或许早就接到了指示,会有人帮他安排好老母亲,只要他干了钟立就可以。
“不行,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去!”顾一田太了解钟立了,知道他的性子肯定会上的。
“人家叫你去了吗?自作多情,我才是钟立好不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也只有钟立了。
钟立看了看身边的陈眉雪,她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是湿润的,钟立心里突然就疼了一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搂过陈眉雪的头,在她的额头就亲了一下,亲昵地说道:“小雪就乖乖在这等我回来好不好?”陈眉雪乖乖点了点头,眼泪就止不住了,但是她很懂事,她知道拦不住钟立,既然拦不住,那就支持好了。
“顾哥,我比你的特警身手要好一些,待会钟哥进去之后,我潜伏进去”顾一田当然不会反对,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本来顾一田是要给钟立穿上避弹衣的,但是大夏天的,都穿的短袖,穿着防弹衣肯定会让雄哥有所防备,所以就取消了。
钟立再次拿起扩音器,喊道:“吴启雄,我现在要进来了”说完,朝众人看了一眼,就缓步向仓库走了过去。
参战的特警,民警,几乎都认识钟立,也知道钟立是公安出身,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已经是不大不小的官了,凭心而论,他们真的第一次看到一个官员,能放下架子,去处理这样一场安全事件,有的人也算活了几十年了,真的感觉很震撼。
钟立的每一步,都是触目惊心的,像鼓点一样撞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钟立举着双手,终于跨进了仓库的门。
这应该是废弃钢材堆放的仓库,里面还是有少的钢坯在里面,虽然都生锈了,但依旧在诉说着他的顽强。
吴启雄躲在意个比他的头还高的钢坯后面,让蒋小虎的妻子露出头来,自己则利用缝隙,偷偷观察着四周,毕竟他也不相信钟立会赤手空拳进来。
“吴启雄,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就一个人进来的,我觉得你应该放了这个女人,我做你的人质怎么样”钟立看到蒋小虎妻子几乎已经没有支撑的力气了,身体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心里很是着急,只能用自己换人质了。
“钟立,说实话,我佩服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但是佩服归佩服,我今天必须要了你的命,只有要了你的命,我的老母亲才能活得更好”
“你可以要我的命,但是要了我的命,你觉得你能活着出去吗?”钟立心里渐渐平静了下来。
任勇还真是性情中人,可是他何曾想过,你所谓的发小,在面对你的时候,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钟立给任勇拉了下椅子,要他坐下,然后给他沏了一杯茶,说道:“任区长,我做这些事情,不是因为你是我的领导这一件事,而是走上今天的路,是你用你行动告诉了我,什么叫做公义,我真的很庆幸我有你这样一个正直的导师。”
顿了一下,钟立继续说道:“我从小是个孤儿,生下来就不知道父母是谁,但是我清楚一点,有些东西可以争取,有些东西不是能随便碰的,我很清楚我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我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得到他。我曾一度沦落街头,那个时候的我,依旧乐观,依旧没有想过用什么不好的手段去得到我想得到的,人,就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整个事件中,死了一个老蒋,一个老人用汽油把自己点燃,从二楼跳了下来,任区长,我想问一下,如果是你办这个案子,而嫌疑人是你的亲人,你会怎么做?”
任勇犹豫了,因为如果是他自己,即便是自己的亲兄弟,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手铐,是什么让自己变得优柔寡断了。
任勇一犹豫,钟立心里就清楚了,冷言并没有想放弃,他只是在拖时间,为雄哥的脱逃多争取一些时间,他在打感情牌,在这之前,他一定跟任勇长聊了一下。
想通了这一节,钟立也不准备多留了,说道:“冷区长,你请我吃饭,心意我领了,但是我并不打算就此收手,因为我不能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说完扭头就走了。
“任勇,你这个秘书很嚣张啊”冷言对任勇说了一句,可是钟立已经听不到了,早就走远了。
任勇竟然感情用事了,钟立不可以,他必须保持足够的清醒,因为想到老蒋自焚时的场景,心里就有一口气是在憋不下去。
-----周六,本来钟立打算睡个懒觉,毕竟这几天也够累的,反正还没到破局的时候,钟立相信,雄哥带着蒋小虎的妻子,应该不可能走远,应该还在常市境内,因为强行带一个人坐火车或者飞机,哪怕是长途客车,都会很容易引起注意,雄哥不会这么傻,只要还在常市境内,那么抓到就是早晚的问题。
不到8点,就被手机铃声叫醒了。
“钟哥哥,你在家里吗?为什么不开门?”陈眉雪的声音好像没这么凶过啊?钟立瞬间就清醒了,然后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我都听到你的手机响了,快开门。”
好吧,都已经在门口了。
钟立睡眼惺忪地下了床,给陈眉雪开了门。
“啊钟哥哥,你越来越流氓了”陈眉雪一看钟立这样,就把眼睛捂了起来,这才想起来,自己只穿了条内裤。
有什么啊,该看的不该看的,你又不是没看过。
钟立也只能腹诽,嘴上当然是不能讲的啦。
等钟立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陈眉雪已经把脏了很久的客厅打扫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