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萧蕴从来都没和他说起过这些事。
秦暄一直以为,他娶不到萧蕴,是因为自己不够好,人家看不上他。
可现在想来,真相或许不止如此。
除了心悦与否,还有更多的,他直到现在都不清楚的原因,牢牢隔开了他们两个人。
也许,他该跟叶辞这只狐狸摊牌了。
转眼间,盛青泽已经收起了银针,低声问萧蕴:“郡主觉得身体如何了?”
萧蕴的小脸上沁出了一层汗水,但感觉极好,从来都不曾如此舒适过,轻快地笑笑:“极好,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觉得身体里很冷,呼吸的时候稍稍用一点儿力气,就要被上涌的冷气呛到咳嗽,现在却觉得很到处都很暖和,就像……你的银针把胸口里的寒气都带走了一样。”
盛青泽柔和地笑了笑,取过搭在短塌旁边的丝绢,细细擦去了小姑娘脸上的汗水,温言道:“这很好,说明施针的效果不错,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萧蕴用力点头,感激道:“多谢神医公子!”
“不用谢我。”盛青泽探了探她的额头,觉得这温度很正常,温和道,“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而后站起身来,看向有点儿走神的秦暄,“五殿下,在下有事在身,便先告辞了!”
秦暄回过神来,问:“你之前一直住在叶辞的府里?”
盛青泽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秦暄想了想,说:“我记得,叶辞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今年才三岁,身体也不怎么好。你离了本皇子的府邸,莫非是要去给叶辞的妹妹,那个叫叶宜的小丫头诊治?”
盛青泽点了点头:“正是。”
秦暄若有所思道:“安远侯府不怎么太平,叶辞虽然是世子,但不得父母喜爱,也不到当家做主的年纪,叶宜在府里的处境,怕是很难安心养好身体。”
上辈子,叶辞被安远侯逐出门庭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亲妹妹叶宜死了,叶辞认为人是被继母害死的,当众对继母动了手。安远侯勃然大怒,把这个儿子移出了家谱,改立继夫人所出的幼子为世子。
不过,离家的叶辞可比在侯府里做世子时危险多了。
安远侯府后来追随了大皇子秦玉安,一心一意帮秦玉安谋夺皇位。而叶辞却通过萧蕴,支持他起事。
最终,秦玉安事败被杀,整个安远侯府的嫡系,包括叶辞的生父、继母、还有一众不同母的兄弟姐妹,全都被清算成了逆党,去地下给秦玉安陪葬了。
彼时,秦暄本想把安远侯的爵位送给叶辞,但叶辞没要,说自己志不在在朝堂,然后就在帝都消失了。
现在想来,这只奸猾的狐狸,绝对是去给萧蕴的“死遁”铺路了。
他的晏晏其实非常识时务,绝对不是那种为了所谓“自由”,不管不顾,孤注一掷的人,若非有叶辞从旁挑拨、撺掇,说不定就认命了,乖乖留在他身边,陪他君临大秦。
闻言,盛青泽道:“阿辞说,他打算把叶姑娘从侯府里接出来。”
秦暄嗤笑了一声:“叶世子的那位继母,怕是不会答应吧?”
盛青泽道:“侯夫人的娘家长宁侯府刚刚出了事,现在恐怕顾不上叶姑娘。”
“那可不一定!”秦暄笑了笑,说,“也罢,我陪着你和叶世子去一趟安远侯府,若是你们带不走叶姑娘的话,本皇子的府邸里客房不少,尚能容得下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