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在敌人面前表现出来,将石头藏入手心,紧紧的握住,小心借位掩盖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残破绳子。
就差一点了,她还有机会。
二人被推搡着上了正中心的木制高台,高台下堆着无数的稻草,一看就十分易燃,能提供冲天的火光。
许是觉得二人手被绑着,又饿了一天一夜还多的时间,此刻应当已经再无反抗的力量,领路的匈奴人用比拇指还粗的绳子草草的将二人和柱子缠在了一起,系了个死结后就离开了此处。
江素素低着头,盯着自己腰上的结。绳子是直接绕在二人和中间的柱子上的,用的是最简单的绕法,缠了两圈而已,这么粗的绳子,用寻常的死结系法是没有用的,费些力气就可以解开。
她还有机会。
扎那用狠毒的目光盯着高台上的二人,尤其是成安,他大声喝到:“成安,你个荡妇!可还记得九泉之下的驸马爷?”
成安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驸马确实是死了,可第一不是她害死的,第二她还给对方守了孝之后才开始自己的逍遥日子,于情于理她哪里对不起驸马爷了?
她刚想直接喝骂回去,江素素突然挠了挠她手心。
成安握了握拳,想到那快断的绳子,朗声说道:“本宫行得正坐得端,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给本宫泼污水?”哪怕为人鱼肉,哪怕此刻乃是阶下之囚,成安依然昂着头颅保持着她公主的骄傲。
扎那双目赤红,咬着一口不怎么白的牙说道:“若不是你这个贱人为了自己的自在逍遥,故意让王兄染了病,他怎么会死!”
扎那自小就和兄长相依为命。他们的生母地位低下,以至于幼时他们过得比最低贱的宫人还要不如,然而即使是如此,兄长也用自己那瘦弱的肩膀竭尽所能的为他遮风挡雨。
这样的哥哥,没得过匈奴一丝一毫的好处,却要为了匈奴牺牲一生;这样的哥哥,还没机会看看成国山河,就被这个卑劣的公主折磨至死;这样的哥哥,死了都没得到父王半点怜悯。
他恨!恨成安,也恨匈奴王。
更恨自己。
成安从一脸莫名其妙到渐渐想通。成国京城离那匈奴王城远的很,这消息远远的传过去,谁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竟让人家弟弟以为是自己害死了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