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脸皱作一团,咬住下唇,强忍住泪水,自己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黄土,拍到了膝盖处,倒抽了一口凉气“嘶”。
她只听得耳边一句,“真笨!”身体就被抱起来了,抵上夫子有力的心跳,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夫子低下头,“别哭了!丢死人了!”
阿香扁起嘴巴,“丢人也是丢我自己的,与你无干!”
“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
“哼!夫子爱丢便丢吧!反正也没人心疼我!”
“你!几日不见,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夫子虽是如是说道,抱着阿香的手却是不敢松减半分。
夫子抱着阿香大步往营帐走去,“这都大半夜了,你就去我营帐待一宿吧,等明日天亮,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
半晌也没有听见阿香的不依不饶,夫子低头看向怀中之人,她难得安静的睡在他的怀中,睫毛长长的,鼻子小巧玲珑,平日能说会道的樱桃小嘴时不时砸吧几下,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她,竟觉得此刻她安睡在他的怀中,他竟是如此舒心。
“小姐,不如,您逃婚吧!”银杏握住阿香的手,坚定的说道:“您去边塞,找陆夫子!和他一起远走高飞,从此就不要再回来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他们找不到我,会连累你的!”
“银杏的命是小姐给的,我留在这里也可拖住他们几日,我不会有事的,大公子二公子宅心仁厚,问责几日,也就不会再追究了。”
“银杏,我……”
“小姐莫要再犹豫了,明日教习就会来教导小姐婚后夫妻之礼了,小姐还是趁早逃离吧!”
“可是……”
“小姐!您当真想余生就守着那年过半百的刘玄德吗?”
“好!我去找夫子!”
阿香一身戎装,将头发束起,化作男儿扮相,悄悄牵了一匹马,背上些干粮,就快马加鞭往边塞赶去。
翌日,天空灰蒙蒙的,如同阿香赶了一夜路的疲惫,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这么一日,当真做到了离家出走,从前的离家出走不过是同大哥闹别扭时的小脾气,那时大哥还会派人将她捉了回去,关上月余的紧闭,也不知现在大哥怎么样了?
银杏一大早就以小姐身体不适不想见客为由,挡了教习与其他一众仆婢。
孙伯符疼爱自己唯一的妹妹,自是知道这次的婚事对于阿香来说太不公平了,也知她心里有怨,也就任由她耍耍小性儿,不去打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