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什么?”林婉婉依旧坐在窗台上。
肖墨寒不知该如何问出口,只能烦躁地将手掌盖在脸上,使劲地揉,揉得眼眉都皱到一起了,还是没有停下。
林婉婉心里已经空寒一片。
无论如何,光看这男人醒过来之后的表现就知道他心里根本没有她。
可是她依然要撒谎,要不然她跟他之间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昨晚我们自然是做了,你在酒吧里喝多了,我只是把你从酒吧扶回房间,结果你就把我扑倒了,还将我当成林落施给要了。”
她详尽地解释了一遍,自顾自地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一直到林婉婉洗了个澡出来,发现肖墨寒还愣在那里,像是一直都没回过神来。
林婉婉直接走到床前,眯着眼睛盯着他:“不过你放心,虽然我们做了,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没有我,我会替你保密,不会跟姐姐乱说的。”
她说到这里,见肖墨寒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心里顿时就更加刺痛了。
不过林婉婉隐忍着这股痛感,佯装无事的模样,体贴地说道:“如果你真这么放不下姐姐,何不去找她把话问清楚?不管孩子是谁的,你至少要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肖墨寒沉默了,仍旧不发一言。
气氛尴尬又僵滞。
直到林婉婉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叫了客房服务,让酒店的工作人员给她送了一套衣服过来。
她换上衣服后,跟肖墨寒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
林婉婉走后,肖墨寒又在床上躺尸了一会儿,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还亮着,窗外却已经艳阳高照。
他脑子里全是林落施怀孕的事。
尽管心里知道,如果林落施怀孕只有9周的话,那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
深夜,半岛酒店的迷你吧。
肖墨寒已经一整瓶红酒下去。
林婉婉将一张孕检单放到他面前:“孕9周,宝宝一切正常,林落施有点先兆性流产,不过她命硬,打了一针保胎针,明天下午就能出院,回去按时吃保胎药就行。”
肖墨寒终于抬头瞥她一眼,喝过酒的调子依旧冷冷清清。
“谁让你去查这些?”他低沉地嗓音质问。
“你不想知道吗?”林婉婉笑了一下,抽了张高脚椅也坐到肖墨寒身边,“我以为你想知道呢,不过知道了又能如何?孕9周,也就是两个多月前怀上的,那时候你们已经分手一段日子,这孩子应该不是你的。”
肖墨寒听完,苦闷般又将杯中的余酒饮尽。
“不用你提醒我,况且她与谁的孩子,我并不想关心。”
“不想关心?如果你不想关心,为什么她从电梯上滚下来之后你第一个跑过去?千御野还在呢,怎么也轮不到你抱她去医院,而且当时那么多人看着你抱着她往外冲,我跟你相处这么多年,从没见你这么紧张过。”林婉婉说到最后,自己心里也难受起来,于是便问服务员要了个空杯子,索性陪他一起喝。
后面各自都很少再言语,各自消灭杯中酒,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身上都还是穿的出席活动时的衣服,肖墨寒依旧是黑色衬衣,下摆还沾着林落施的血渍,已经干涸变成褐红色。
林婉婉也还是那条宝蓝色真丝裙子,大片酥胸和肩膀露在外面,黑色的卷发将她的面容衬得愈发的娇柔。
最终还是肖墨寒先倒下。
他心里实在不舒服,缺掉的那一块隐隐作痛,喝酒自然容易醉。
“墨寒,你还是忘不了她对不对?所以你才这么在乎,在乎她的死活,却又接受不了她与别人有了孩子?”林婉婉趴在吧台上,手指轻轻拂过一臂之外醉过去的肖墨寒。
额头,眉骨,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他轻抿的薄唇。
都说唇薄的男人多薄情,他也确实是这样,至少这么多年他对她一直都是如此。
可让她嫉恨的是,凭什么他对林落施就是不一样?
天快亮的时候林婉婉才扶着醉醺醺的肖墨寒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