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村长,装鱼的桶不够使,要安排人回去取麻绳来才行,第一网就这么多,今天怕是要搞上万斤”
刘二喜激动的点头,赶紧找到媳妇钱美珍,让她回去把屋里的麻绳全部带过来。
十张拖网,很快又安装完毕。
岸上女人们在搭锅烧柴,男人则继续往水里丢石头赶鱼。
时间一转眼来到中午,李淑英和余秋曼挎着竹篮去附近树林捡蘑菇。
春天,山里的菌类冒了出来,特别是这时节,各种可食用的蘑菇,生在在灌木丛和腐木上,一抓一大把。
山里人当然也知道有些蘑菇有毒,所以专挑一种松菌食用。
这种松菌,喜欢生在松树旁,红彤彤的花伞,漂亮又味美,放在鱼汤中,味道鲜美无比。
中午吃饭的时候,柳星辰惊叹鱼肉鲜美。
要说这河鱼,虽然好吃,但鲤鱼肉质其实不行,适合红烧煎炸,不适合水煮。
鲤鱼肉多,却粗糙,吃进嘴里,像嚼一口烂泥。
但临水河的鲤鱼似乎不同,即便是水煮,依旧鲜嫩可口。
柳星辰吃惊,偏头问:“淑英,这鲤鱼咋这么好吃?”
李淑英在旁边捂嘴笑,说:“不懂了吧,里面放了松菌,松菌味道鲜美,属于山珍,只有春天才有。”
“松菌?”柳星辰回忆了一下,这玩意在城里可贵的很,一盘子松菌在酒店,几百块,你还不一定吃得到。
想到此处,心里又微微叹气,山里的好东西多,但卖不出去,因为不通路,去一趟镇上要走几个小时,别说城里了。
黄昏时,最后一条拖网上的鱼,终于拾取完毕。
望着满地的肥大鲤鱼,红杏村个个目瞪口呆,看向柳星辰的眼光,已经由认可,变成了崇拜!
要知道,以往村里得到的最好名次是第3,按理说这名次排名不低,前面只有两个村先下河。
但是,等到红杏村捕捞,一条忙完,顶多收获上千斤,每家分个几十百来斤,就知足了。
村里人去找孙一指理论,孙一指也不赖账,说该多少,赔多少!
后来,有人看不过去,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哪有这样当爹的?早晚要出事!
去年临水河捞鱼,孙一指和媳妇忙晕了头,没顾上看小儿子,这娃在浅水滩捉鱼,一不小心淹死了。
短短一年时间,孙一指就好像苍老了数年,满头白发爬上头,村里人唉声叹气的同时,暗地里也骂活该!
说不出这事,那娃长大了也是个畜生!
下河去对岸打桩的,很快干完活往回游,扛起拖网下水,准备拉到对面木桩上固定。
这时岸边一愁眉苦脸的少妇,惊声尖叫:“儿子,儿子回来看娘了”
众人偏头去看,发现是孙家媳妇。
刘二喜和瞎子赶紧跑过去,这女人被小儿子早逝打击的不轻,有些神志异常,经常在村里说胡话。
“孙家媳妇,少要胡说!”刘二喜大声呵斥,“今儿捞鱼,你不去帮忙架锅做饭,在这胡咧咧什么呢?”
瞎子也一脸黑,对身边孙一指说:“老孙家的,要不行,你带媳妇回去,回头该分多少,你家一条不少。”
孙老头心疼的望着媳妇,伸手去拉。
女人就像发了疯一样,抱住岸边一棵树,哭着指水里,说真看到了,儿子刚刚回来看她了
孙老头摸了一把眼泪,甩了媳妇一巴掌,哭道:“滚,滚回去!”
突然,临水河风平浪静的河面上,刮起一阵大风。
这股风来的毫无征兆,掀起浪潮,直直朝岸边而来。
红杏村村民一看,撒腿往地势高的地方跑,一边跑,一边心里泛起嘀咕。
“难道真是那小娃儿回来了?”
一想起孙老头的儿子,众人面面相觑,这娃儿在村里无恶不作,小小年纪偷鸡摸狗,最爱的一件事,就是夜里跑人家门前,拉一泡屎,第二天守着看别人踩!
一提起这娃,红杏村个个咬牙切齿。
眼前出现的怪像,要真是孙家小娃儿回来作怪,谁还敢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