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想象,在她心里,要让她去否认父亲,她做不到。
心痛的感觉在蔓延,她极力的告诉自己不要相信这个人,不要相信这片面之词,可是
洛灵贝齿深深的咬在唇上,痛不欲生,鲜血顺着她的唇边渗了出来,洁白的贝齿沾染上艳丽的鲜红,有些别样的诡异。
“洛灵,我知道你不信我,不过没关系,有些东西,当你亲眼看到的时候,你就会相信了!”
那人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得意,说完这句他手一挥,“将她带走!”
“不,这一切都是谎言,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你处心积虑把我抓到这里,一定是有目的的,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洛灵被身后同样穿着黑袍蒙面的两人从地上架起胳膊,可是无论她在后面怎么喊,前面那黑袍男子始终不成回头,倒是在前面不慌不忙的走,淡然的很。
洛灵很快被黑布蒙上眼睛,为了防止她嚷嚷,就连嘴都被人塞上布团。
她整个人几乎是被身后的两名男子强行拖着,她能感觉到此刻正在上石阶,洛灵拼命挣扎,可是这点反抗的力量,对于两个身强力壮又会功夫的男子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眼睛看不见,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又被强行拖了一段路,似乎还能闻到一些花草的香味,她天生敏锐,就算此刻心底五味杂陈,也能判断出这里应该是个种着花草的院子。
空气中参杂着一股淡淡幽兰的清香,因为以前洛灵知道赵天铭喜欢兰,为了引他落入圈套,也曾经专门花时间研究过各种各色的兰花。
这种兰的要是她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春兰。
按照空气中的这气味判断,这里应该不止一盆春兰,否则她就算嗅觉在灵敏,在一定范围内也是闻不到的。
也许是那黑袍男子没有再继续刺激洛灵,她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刚刚一听说自己母亲的死法,她确实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和判断。
听到咯吱一声,大概是开门声。
因为蒙着眼,紧接着她脚尖踢到门槛上,脚趾一阵麻木的疼痛。
她咬咬牙,身后的门又被关上,两人按着她的肩膀一用力,洛灵被迫坐到一把椅子上。
她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扯下,眼睛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光线。
大概几秒后,她瞟了一眼四周,是个极简单的书房,要说是书房,倒像是书房内的暗格。
为什么这么说呢?洛灵对于这种外面书房,里面暗格的布置再熟悉不过,所以也没过多的惊讶,此刻屋子内的布置并不亮堂,所以她看向不远处背对着她的黑袍男子。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黑袍男子一开始并未直接告诉她想做什么,而是一直不断地激起洛灵的情绪,让她想不承认自己的身世都不行。
现在想想,洛灵倒是有些后悔,都怪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说过,你不亲眼所见,我说的一切你都不会信的!那我就让你看看你父亲亲笔写下的书信!”
话刚落音,黑袍男子从墙面上一个小暗格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盒子,他将盒子打开,随后拿出一封类似于书信一样的东西。
洛灵瞳孔微眯着,整个人手脚被绑住有些身不由己,她极力的在心里告诉自己,等下无论看到的什么东西都是不可信的。
身后其中一名黑袍男子得到指令,上去将信接了过来,随后拆开铺在洛灵面前简单的小桌子上。
洛灵还是忍不住垂下修长的眼睫瞄了一眼桌子上的信,单单只是一眼,她便能确定这就是父亲的笔迹。
她的手心微微冒汗,忍不住仔细去看信上的内容。
那是一封纪念亡妻的悼念信,应该是父亲伤心之时写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落入他人之手。
就在洛灵继续看下去的瞬间,她牙齿忍不住开始打颤。
【二月燕国之战,此战僵持了两个多月迟迟不能取胜,长时间行军导致粮草枯竭,国库空虚已久!皇上派我亲自带兵前去支援,正逢天煞星现,本应不宜出行,可前线的将士们不能等。我谨遵圣喻带着皇上指派的军队押运粮草前行,君儿你已有孕八月,为夫不舍你一人独守国师府,可行军打仗岂能儿戏?没想到为夫前脚一走,你便后脚远远地坐着马车跟着队伍】
洛灵看到这里,眼泪不自觉的流下,君儿便是她母亲的小名,以前只要是父亲在母亲忌日喝醉,他都会抱着母亲的灵位唤她君儿。
洛灵吸了吸鼻子,忍痛继续看下去。
【就这样路上经过了三天两夜,终于抵达战场,我明知你有孕在身,却还是不肯放慢行军速度,也顾忌到战士们的目光,始终没有回过头去问候你一声,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就这样,你远远地跟着队伍也抵达了开战的虎城,得知你找了个客栈住下,我才心安!可为夫万万没想到,一路上默认你跟来却是害了你,为夫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虎城兵败如山倒之际,就注定了我会失去你!君儿,那碗催生药断送了你的性命,也害苦了我们的女儿,我陈锦思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护住了虎城,却护不住我的妻女!】
洛灵看到这里心痛难忍,仿佛针扎一般,体内气血在不断翻涌,她的身子微颤!震惊!痛心!
无数种复杂的心情袭来,她的父亲真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早已模糊一片,紧闭上了眼睛,睫毛微颤,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划过她的脸颊,她死死的咬着牙,压抑着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发出呜咽的声音来。
可是她明明就知道不能相信此人,她明明知道父亲从小到大对她的疼爱那么温暖,可是看到父亲亲笔信的时候,她怎么也不敢想象,当年的她竟然是那样出生,母亲又是那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