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听谁说的?”
光溜溜地站在水缸里,陈小凡像个小鹌鹑一样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那热乎乎的水往身上一钻,这一晚上的难受劲儿顿时消散了大半,简直不要太舒服。
“俺娘当年带着俺去见你嫂子的时候就这么干咧,还能错喽?”
对着陈小凡一瞪眼,陈老根儿就跟村口的杀猪匠一样,拎着陈小凡的胳膊就把他从热乎乎的水缸子里拽了出来,抓着手上黄澄澄的浴巾往水缸里一沾水,紧跟着就套在了自个儿皮糙肉厚的大手上,按着陈小凡的肩膀往水缸里一用劲,浴巾贴着陈小凡的脊背晚上一刺,一股子刺痛顿时就让陈小凡叫出了声。
“哥,你轻点儿,你这是要给俺搓掉一层皮啊!”
张着大嘴惨叫了一声,陈小凡不用看都知道自个儿的背肯定被老哥的大手呲出了一道红印子。
“你小子也太娇嫩了……”
有些尴尬地一收手,陈老根儿正思索着自个儿是不是该小点劲儿,那头听见陈小凡惨叫的马兰花赶紧蹿了进来,一看陈小凡那白花花的脊背上虎口大的血道子,顿时就红了眼:
“你狗日的准备给咱家小凡擦残废了才美哩是不是?滚一边儿去,俺给小凡擦,你去厨房招呼着锅去,别让水余出来了!”
“俺当娘去见你那会儿俺娘就是这么给俺弄哩啊……”陈老根儿不服气地嘀咕道。
“你娘跟你劲儿一样大啊,糙汉子不动软和工,你滚一边儿去,今儿小凡相不成就怨你!”
对着自个儿的死老公踹了一脚,马兰花伸手夺过了浴巾,杀猪般的眼神儿往陈老根儿的脸上一瞪。
原本就心虚的陈老根儿顿时怂了,悻悻地松开手骂了句“你行成了吧”,转身就出了柴房。
温柔地给陈小凡擦干了背,马兰花招呼着陈小凡好好地给自个儿的身子洗了个干净,洗完了澡立马就拉着陈小凡试了试新买的衣裳,确定啥都弄好了,这才擦着额头上的汗招呼着老伴儿带着小噜噜也过来洗澡……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小凡家的鸡崽子就跟中了邪了一样,一个个伸直了脖子冲着昏暗的天空咕咕咕的叫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把屋里睡的正香的陈小凡给吵醒了。
睁开眼披了条外套打开房门,陈小凡对着愤怒地冲着鸡笼子里的鸡崽子汪汪大叫的大黑使了个眼色,紧跟着就拎起了门后的麸子袋,给这些辛苦了半天的鸡崽子们倒上了麸子面喂了个饱。
用小篮子把塑料兜子上的土鸡蛋收拾好,陈小凡这才转过身去拿着大铝盆给自个儿好好地洗了把脸,穿上自个儿最拿得出手的一身行头,牵着一脸困意的大黑就下了山。
摸着黑下了山,陈小凡原本还觉得自个儿今天挺积极的,哪知道到了家门口才知道,自个儿的老哥和嫂子比自个儿还积极。
望着厨房里的灯,闻着厨房里传来的包子香,陈小凡忍不住吸了口气,把大黑牵到门口拴好,扶着黑漆漆的门框子就把脑袋伸进了厨房里:
“嫂子,今儿起得挺早啊,这包子都蒸上了!”
“还不是你哥个狗日的天不亮就起来在院子里遛弯,弄得俺们娘俩儿也睡不成了。”
回头对着陈小凡咧嘴一笑,眼角还带着困意的马兰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转身一指后院儿,对着陈小凡低呼道:
“去看看你老哥的水烧的咋样了?”
“在后院儿烧水?”
陈小凡傻呆呆地一皱眉,好奇地朝着后院儿的狭道上一看,一口黑黢黢的大铁锅正架在砖头堆起来的土灶台上,锅口冒着咕咕的气泡,随着一阵白气飘到了空中。
坐在一边儿的陈老根儿似乎也困了,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儿,手上的旱烟杆儿顺着他那双皴黑的老手慢慢地滑着,眼看着就要掉在了地上。
“哥……”
心下感动,陈小凡抿着小嘴低呼一声,赶紧贴着墙根儿钻到了后院儿,伸手接住马上就要落在地上的旱烟杆儿,抬头一看,陈老根儿已经默默地睁开了眼睛。
“你小子咋才来啊!”
一看是自个儿的养儿子从山上下来了,陈老根儿也没顾得上看天色,伸手抓着陈小凡的手腕吨的一下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