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薄棉被流着哈喇子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大天亮,陈小凡正忘情地在梦中握着那俩可爱的白面窝窝做美梦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狗叫声。
“大早上就来偷鸡,找死!”陈小凡一个轱辘站起身来,抓住床边的锄头就甩出了窝棚。
这一大清早的鸡都在笼子里圈着呢,春花嫂家的死狗倒是挺积极的。
“谁家的死狗,活腻味了不是!”陈老根的声音忽的传来,陈小凡猛地一皱眉头站起了身,提拉着裤子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那春花家的死狗甩着柴火棍一样硬的尾巴正被陈老根抓着地上的石头疙瘩朝死里砸。
“砸的好,省的这狗东西没事儿就来偷咱家的鸡!”陈小凡吆喝一声,跟着老爹一起上手撵跑了这条老瞎狗,捡起扔出去的锄头冲着陈老根问道:“老哥,你咋这么早来了?”
“还早呢?都快吃晌午饭了!”陈老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陈小凡一眼,抓着手上的饭篮走到了窝棚里,“赶紧吃,你嫂子专门给你煮的鸡蛋。”
“是给噜噜煮的顺手给我的吧。”陈小凡撇了撇嘴还是接过了老根递过来的俩鸡蛋,鸡蛋还热着呢,倒是让陈小凡有些意外。
“坐着来吃。”陈老根伸手展了展陈小凡睡觉用的破凉席,冲着陈小凡笑道,“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吗?”
“啥日子?”陈小凡剥了个鸡蛋塞进嘴里,差点没被噎死,硬吞了一个动作也变得老实了不少,“噜噜结婚啊?”
“去一边儿去,他还不会跑呢,结什么婚。”陈老根冲着养子拍了一巴掌,脸上一阵得意。“你老太爷死了!”
“啊?”陈小凡呆呆一愣,吞到一半的鸡蛋差点儿没吐出来。我亲爷爷都没了十来年了,哪来的老太爷?
“死求子,是我爷爷辈的老人!”陈老根一拍巴掌,竟然从兜里掏出来了个小本掀开,冲着陈小凡眨眨眼睛,“这是我让南坡地的李书生给我写的东西,你看,这是我爷爷,这是你那个死了的老太爷……算起来,我爷爷和这位是差两辈的堂兄弟!”
“差两辈的堂兄弟?那算到我头上岂不是早就出五服了?”陈小凡嘴一咧,顿时被陈老根这攀亲戚的本事惊呆了。
“一代亲二代堂,三代隔辈四代凉……算到您头上都六代人了,爷爷的爷爷是亲兄弟,我的妈……您可真能扯!”
“行了小子,这可是送到门的实在亲戚,知道这位老太爷是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