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随带着他们夫妻直接找到了刑部当班的官员,凭借着唐大人的条子,他们夫妻走了正常的流程,忙活了好大一通后,最终在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是见到了地牢中,那已经血肉模糊的顾长丰。
此刻地牢内的顾长丰,早就高烧的不省人事,顾长年见到族弟这个狼狈模样,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有心想给族弟讨回公道,可却也不是在眼下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赶紧给顾长丰治伤。
在顾长年身边站着的安羽宁,见到地牢内的顾长丰如此,她也知道眼下情况紧急,忙就随手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塞给了领着他们夫妻到此地的狱卒。
“这位大哥你行行好,你看这犯人都病的如此严重了,你能不能通融则个,容我们夫妻请个大夫来给他治疗一下?你放心,我们就只是请大夫,银子我们自己出,也保证不会耽搁你们的事!”
手里突然多出一个冰凉的东西,狱卒不用想都知道,这玩意是个好东西!
他是很想要,可听到安羽宁提出的要求,这个狱卒就卡克了。
他一个小小的最低等的狱卒,想要生存下去,自然是知道什么银子能要,什么银子不能要。
就如眼下这锭银子,很明显的他就不能要!
“这位娘子,不是我不想要你这银子,实在是我们也没胆子要啊!这间牢房里头的人犯,那可是圣上亲自下旨收押,由谢公公特意关照过的!二位能走了路子进来看一眼,那都是极其不易了,还想给他看诊请大夫?我说二位,你们都是贵人,都是背后有靠山的人,还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人了……”
听到这狱卒如此苦哈哈的说,顾长年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是无法达成了,可若就这么放任着人不管,他们试问也做不到。
如此顾长年只能上前一步,对着狱卒拱手后,把对方欲要还回来的银锭子又推了回去。
“这位大哥,你的为难我们夫妻也知晓。要不你看这样,既然不能请大夫的话,你能不能开下牢门,再给我们弄点干净的热水来,让我们夫妻进去探视一下,顺带着给他清理下伤口?”
“这个嘛……”
见到对方动摇,顾长年再接再厉。
“狱卒大哥,这人既然是要犯,便是上头的人,也不能让他轻易的死了不是么?你看眼下这人病的脸都烧红了,人都在说胡话,若是再不及时救助,万一他要是死了,最终受责难的,还不是大哥你们这些底层的人背锅么?”
顾长年的话,可以说是句句都说到了这个狱卒的心坎里,不愧是腹黑书生,知道抓人的软肋。
最终,这狱卒心里衡量了半天,才咬牙点头应了。
开了牢门放顾长年夫妻进去后,他转身离开前,反手又锁了牢门,而安羽宁也正是趁着这个时候,见旁边无人,她忙从空间掏出几个药瓶出来,把人参养荣丸倒出一颗,让顾长年喂给顾长丰吃下后,她把手里剩下的半瓶,都塞到了墙角的稻草堆下。
待到狱卒打来了热水回来时,安羽宁已经在牢房里藏了不少好东西,有匕首,有人参养荣丸,有几个小布袋子的炒米,还有金疮药等等。
接过热水,顾长年亲手给顾长丰处理了身上的伤口,还当着狱卒的面给他上了药。
对于狱卒来说,到大牢里来看亲友,身上带上点伤药也是很寻常的事情,所以他倒是没有怀疑什么。
待到这些事情都好了,顾长年夫妻二人正要离开的时候,顾长丰人居然醒了!
许是顾长丰本身身体就强健,再加上吃了人参养荣丸,身体恢复了一点点的缘故,此刻他能及时醒来倒是巧了。
见到身边的亲人,想到谢长宗那个狗东西,一心想要的就是面前人的下落,坚持到现在的顾长丰,不由的激动红了眼角,很想大声的告诉族兄他不该来,根本就不该来的!
可惜啊!他这会子身体很是虚弱,嗓子又因为长期喝不到水,加上受到长时间被虐打后,早已破败不堪,哪里还能发得出声音?
加上他此刻心里焦急又激动,便是冲着顾长年张嘴啊啊啊的大喊,想告诉顾长年让他赶紧逃,带着家人赶紧逃的远远的。
可惜越是激动,他从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就越是残破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