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可在厅内喝闷酒的袁县令却仍然听到了。
当即,他搁下手里正捏着的酒杯,啪嗒一声放在桌上,人迅速的站起,眼睛朝着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警惕的扫了过来。
“谁?是谁?谁在那?”
被发现了踪迹,安羽宁也不惧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身前的狗官哪里是自己的对手?
此刻便是他想要求救,自己都有绝对的把握,在他扯开嗓子呼救前,她就能顷刻间结果了他的性命。
所以自己自然不急,更加不怕。
一步跨出阴影,安羽宁走上前来,嘴边还挂着抹讥讽的嘲笑,“狗官,好雅兴!”
“谁?你到底是谁?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居然敢夜闯本官的书房,你个老汉,不要命了吗?”
袁县令见着自己房间突然出现的驼背老汉,他也是惊吓连连,可身为一县之首,怎么着也不能丢了他县令的威严,如此,只能是强装镇定的在喝问。
当然了,他喝问的语气要是能再足一些,那听起来就更像那么回事了。
安羽宁只笑,也不说话,手里提着的那把,还带着血迹的长环首刀微微抬起,刀锋直指袁县令。
“狗官,我呢也不想跟你废话,看在你还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心里有愧的份上,我给你个痛快如何?”
“你,你,你大胆……”
“呵……”安羽宁嗤笑,“我大不大胆的我倒不知,但是我知道,你个狗官倒是大胆的很!”
说着话,安羽宁已经闪身到了狗官身前,那带血的环首刀,咋眼间就已经架在了狗官的脖子上,逼得本已经站起身来的他,只能缓缓的随着刀锋的下压,而再度坐回椅子上。
见到狗官老实了,安羽宁这才继续。
“怎么?害怕了?呵呵呵……你不是很大胆的吗?明知我爹他们是被诬陷的,你却能睁着一双眼睛说瞎话,判处他们有罪不说,还任由人残害他们,你说说,你胆子是不是很大?”
“你是?你是那顾秀才?不对!”
身高不对!而且那秀才都被自己打了板子了,此时明明应该在家养伤,何至于会出现在这里威胁自己?所以不对,绝对不是他!
不是顾秀才的话?那眼前这个,口口声声指责自己冤枉了她爹的老驼子,难不成是?
“你是那刁妇!”
袁县令这回说的肯定。
安羽宁闻言笑了,这狗官还不算蠢嘛!可为何要做那等龌龊事?
她也不压低声音了,直接亮出自己的嗓子,光棍的点头。
“对啊,我就是那刁妇!但那又如何?狗官,今日你如果说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害我家人,我就饶你一条狗命怎么样?”
听到安羽宁的话,狗官倒是笑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脖颈上的染血长刀,苦笑一声,“你这么说,你觉得本官会信吗?”
见到狗官难得聪明一把,安羽宁面上露出些惊讶之色,可随即,她的面色又转变为胸有成竹。
也是,能考上进士,还能成为一县之主,并且在这个位置上熬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又是个蠢的?
只是,便是他不愿意说,此刻也容不得他了不是么?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只是你死了不要紧,就是不知道你后院住着的老母,还有你那些妻小,要是都因你的连累而死不瞑目的话,不知道你到了地下以后,该如何面对他们的质问了?”
“你要杀就杀我,别迁怒无辜!”
听到了安羽宁的要挟,袁县令这才急了,激动的全然不顾脖间的刀子,极力的想要站起身的同时,他嘴里还凄厉的冲着安羽宁嚷嚷。
得亏今晚这狗官要喝闷酒,直接就把下人远远的给打发了,如若不然,就这喊声,早就把下人给招来了。
不过嘛,见到狗官如此激动,安羽宁也知道,自己这是抓住这人的软肋了。
二话不说,安羽宁直接给了这,脖子已经被划出口子,人半站起身来的狗官一脚,把人踹翻在地,刀锋再次指着这人的喉咙时,安羽宁再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