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事还得辛苦舅父大人,毕竟眼下我还在父王的禁足期间,无法走出这王府啊。”
“自然,自然,世子放心。”
上头自家岳父与世子你来我往的对话,在顾长丰从世子嘴里听到了顾长年三个字后,接下来所有的话,他都听不进去了。
此刻顾长丰的耳中,他的心里,满满当当的都只是顾长年,顾长年……
这是有多少年了?
自从十几年前家乡一别,他珍藏在心底里,由衷的感谢敬佩着的哥哥,此刻终于出现了么?
想他找了这些年,寻了这些年,本以为此生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不料今日却是柳暗花明?
哪怕现在他也无法确定,这顾长年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顾长年?是不是他的兄长?
哪怕他也害怕,今日这个好消息依然会是一场空。
可是既然姓名相同,这也是个希望不是么?
正因为自己心里的这点子稀意,所以当上头的两人商议着,这件可以说是关乎他们未来的大事,该有谁去办的时候,顾长丰主动站了出来,把事情揽在了自己肩上。
连夜出发奔赴鹿阳县的顾长丰,一路上心里都充满了希望与急切。
这厢家中,本来顾长年的想法是好的,想要找出破绽来,然后把家人完好无损的救出来。
可惜算的再好,却也架不住后头有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
安羽宁是让三叔送了银子去,也的确是贿赂好了狱卒,可前提是没有人打她爹他们的主意,她爹跟姐夫妹夫才能过得好。
而眼下恰巧是有人打主意了,所以即便他们是花钱疏通了,县衙大牢中的李兴田翁婿三人,却并未得到优待。
也就是因为狱中的三人,都受到了谢长宗留下的狗腿子的虐打,次日去县衙大牢送饭,准备听从顾长年的吩咐,顺便询问老爹他们,事发时一些细节情况的安羽宁,在被狱卒带着见到了自家老爹他们后,安羽宁简直要疯。
按照眼下的情况下去,不要说等他们查明真相后救出亲人,她只怕老爹他们今晚都熬不过去啊!
不行,这是她决不能忍的!
回家把情况跟顾长年一说,顾长年心里也咯噔一下。
这与他料想的不符,如果照妻子这么说,那他们也不能等什么翻案了,看来只能走下下策。
既然要走下下策,他们也不能瞒着家人,总不能救出了牢房中的亲人,就舍了家里的这些亲人吧?
当即安羽宁把大家召集起来,经过商议后,全体都同意了眼下保命要紧,所以他们决定放弃鹿阳的家业,连夜救出人来后,全家去金明城投奔镖局去。
眼下岳州府跟金明城是不同的人当政,想来他们要是能平安离开岳州境内,那这边的事情再大,也是影响不到远在金明的他们。
虽然这么走很窝囊,也会被人诟病说是心虚,但是在亲人的性命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
大家一商量完了,家人就开始行动起来。
女眷们忙着收拾金银细软,而家中唯一还能动的成年男丁三叔,则是被安排进山去找谭有财归家,也好等晚上救出了李兴田他们后,大家再去云梦泽坐船,经由源江一路沿江而下去往金明城,这是最快的逃离路线。
三叔一走,安羽宁把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了三婶与弟弟小六,她则是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收光了家里的家当后,自己闪身进了空间去配置浓度高的迷药去了。
天擦黑后,三叔带着已经知道了消息的谭有财归家,一回来,谭有财忙愧疚的想给安羽宁夫妻道谢,却被他们夫妻二人给拦了。
眼下举家再次逃亡,甚至是去劫县衙大牢,为的也不止是谭家的弟兄三个,那不也还有她的亲爹在么?
再说了谭家老大跟老三,那可是她姐姐与妹妹的夫婿,也是她的亲人,就凭着一路南下逃难的情份,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