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还有完没完?
突然出现的顾长年来到堂上后,对着上头的县令作了个揖,这才指着安羽宁道:“启禀大人,小生是这妇人的夫君。”
袁县令见这人一副书生打扮,且见了自己也没下跪,只是行了个书生礼,他便知堂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年,身上定然是有功名的。
既然他指出自己,说是堂下这刁妇的夫君,那这人?岂不是那位特使大人点明要寻晦气的人?
呵呵,来的正好!
“你这书生,不好好把你家这无知蠢妇拘在家里,放她到公堂来撒野,你可知罪?”
知罪?已经直起了身子的顾长年挑眉。
“小生不知,内子孝顺,为父鸣冤,何罪之有?”
“你大胆!”
袁县令见顾长年居然如此态度,他怒了,可怜那案上的惊堂木,再次无辜的被拍的啪啪响。
顾长年却不惧怕这县令的威吓,他要是胆子不大,此刻也不会出现在这众目睽睽的公堂之上了不是么?
这县令真是蠢的可以。
被顾长年心里唾弃愚蠢的县令,此刻却并不好过。
眼下这明明应该是很好解决的案子,被底下这群刁民这么一弄,反倒是多生出了这些事端来不说,还引起了百姓们的诸多议论,这可不是他想要遇见的局面。
可要是就这么算了?
那也不能啊!
那阴险的特使大人,虽然因为公务在身无法久留,他人是走了,但这人却留下了心腹,此刻就在后堂坐着呢!
说着话,拿到金子的张苗两家人,忙把手里的金子塞进自己的怀里,转身就看向上首,那已经是目瞪口呆了的县令。
开口要求撤诉的时候,张家这拨主事心里还美滋滋的想着,自己看不顺眼的这个倒霉侄儿死的真好!也不枉他们今日费尽心思的哄骗他上街,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亲手推他去见了阎王。
这下子好了,要跟他们分家产的眼中钉死了不说,背后得了二十两银钱不说,这会子还能得五十两金子的巨款,他发了!哈哈哈他真的发了!
待会撤了诉以后离开县衙,跟着这小妇人拿了余下的金子后,他就领着家人离开这倒霉的鹿阳县,至于背后收买他的人也好,还是眼下给他金子撤诉的倒霉蛋也罢,这些都不关他的事。
到时候拿着这么老多的钱,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他还管他们去死?
哈哈哈哈……
光是想想,这人都想要笑出声来。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自然是另外一家人,这家人无耻的用家中所谓老不死的性命,居然能如此轻松的换来这么多的银钱,他们怎么能不乐疯了?
所以,当这个两家的混蛋都跪着磕头,还正儿八经的告知县令,他不告了,不追究李兴田等人的责任了的时候,不仅是上头的袁县令被眼前的一幕弄的瞠目结舌,便是下头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都是一个个匪夷所思的看着堂上的这两家极品。
闹剧,这完全就是一场闹剧啊!
“刁民,都是刁民……”出尔反尔的刁民!
袁县令也被此刻堂下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
想他当县令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未在公堂之上见过如此可笑的场面,也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刁钻恶民!
这时候的袁县令他也不想一想,之所以眼下会出现这般的局面,最终的原因,其实还不是因为他开了这个不好的头吗?
而底下围观的百姓们,如果刚才他们在听到安羽宁的话后,心里还只是在怀疑的话,那在亲眼看到这两家人的表现,亲耳听到这所谓的苦主撤诉后,大家的心里都是雪亮的了。
一时间,因为眼前这场闹剧,大家也仿佛忘记了这里是公堂,而县令是官员,是他们不能指手画脚的存在,大家开始纷纷的小声嘀咕,指指点点起来。
然,他们自认为的小声,在人数众多的情况下,所有的小声汇聚在一起,这就成了大声,很大很杂的声音!
这些汇聚到一起的指点声,让袁县令瞬间的无地自容,也跟着恼羞成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