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们一行人,便是连谭家的五口人,如今也都已经穿上了,如安羽宁他们这般雷同的补丁棉袄,这身衣裳在流民中能保命,在此刻却是不合适的。
如此在驾车进城前,他们还各自找了干净体面的外裳出来,直接就套在了补丁棉袄棉裤的外头,而且各自还重新打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该梳头的梳头,该理胡须的理胡须。
直到都把自己打点的焕然一新后,一行人这才在顾长年的带领下,直接往城门走。
有顾长年的身份文牒开道,加上他手里拿着的路引,加之听到他称呼李兴田夫妻爹娘,称呼李兴林为三叔,又权宜之计指着谭有财一家说是他家的下人,所以在顾长年付过十五人的高价进城费后,一行人便轻松的进入了幽州城,也就看到了刚才的那热闹一幕。
安羽宁心道还算好,眼下齐家军军纪严明,便是征兵役,也是严格的按照职业操守来,该如何就如何,虽然说是不能用银钱免征了,倒也没有引起幸存老百姓们的反感反抗。
这不,除了被安羽宁提点过的,如谭有财一家这般的少数情况外,大多数的人都是愿意充军的,所以眼下他们进城并未受到严格盘查,因为没有多少人如他们这般,会因为一个朝廷正常征兵而逃难!
到了幽州城了,想着这里是府城,又没有经历过胡人的屠杀,眼下这里依然热闹,他们合该安稳的在这里歇两日才是。
一来嘛,走了这几天,大家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合该得让从未出过远门的家人们好好歇息歇息才是;
二来嘛,走了这一路,即便有安羽宁在车厢里准备的那些粮食啊,鸡蛋啊什么的,因为怕暴露空间,她也没敢多放。
而那些新鲜的如松菜啊,莱菔啊什么的,眼下到了幽州,她不正好有机会补充补充?
顺带做样子买上一些,然后加上空间里存着的一起拿出来,这样也不至于引起大家的怀疑不是?
而且说来惭愧,因为人多车子上的地方有限,这两个可怜的家伙,这一路上都是凭借着自己的四条腿,在辛苦的跟着车子边上跑的。
眼下车子走的慢,加上刚刚开始南下还没什么,等到了以后形式严峻的时候,这两只可是要糟大罪了。
心疼看着面前两只的安羽宁,忙三两口吃光了手里的饼子,一口气干完了自己碗里的汤,忙就招呼着金子与大黄一起跟着她出了屋子。
见到身后没人跟上来,安羽宁忙寻了个僻静角落,从空间里取了两只,自己饲养的兔子出来,分别丢给了大黄与金子,有心好好犒劳它们一回。
她心里才琢磨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想着以后是不是得把这两只抱上车,跟他们在一起挤一挤呢,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安羽宁回头一看,果然是顾长年这个家伙。
安羽宁见状撇嘴,心道这货自打跟自己坦白后,对她看的就是紧,他到底是有多紧张自己会抛下他不管呀?
可惜,安羽宁心里的吐槽,顾长年并不知晓,如果要是让他知晓了,顾长年肯定要委屈巴巴的喊冤。
他跟着她哪里是不放心她?他这是在关心自己的小媳妇好吧?好吧?
夜里,大家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感受着身下热乎乎的暖意时,都不由的在感慨安羽宁的聪明。
这个时候的安羽宁还不知道,就因为她时不时的表现出来的这些,从而导致后来的时候,一行人越来越相信她,大事小时都习惯先听听她的想法。
而不是如如今这样,即便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些当长辈的虽然宠她,虽然也听她的话,却不是二话不说的先配合,反而是会先在后头细细商议后才做决定的。
一夜无梦,轮到黎明时分值夜的安羽宁与顾长年自然就不睡了,悄悄起身到外头打了一通拳,活动了活动手脚,将将给大家热上朝食的时候,大家伙也俱都起身了。
众人也没多耽搁时间,省着水快速的洗脸打理好自己,吃过干粮,器皿中都灌上热水,便再次登车踏上了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