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宁是既然送,就容不得别人拒绝的,而何幸福家里,眼下也急缺这些好东西延命,倒也只能是厚着脸皮的收了下来,心里想着,待到明年开春了,他们就下点苦力开点荒,多种点粮食瓜果,到时候加倍的还给侄女一家。
这么想着,何幸福倒是点头做主,把安羽宁送的麦子跟盐都收了下来。
两方又寒暄了几句,安羽宁因心中惦记着爹娘挂牵,忙就告辞离开。
临走之前,安羽宁也忙就嘱咐这对夫妻。
“表叔公,表叔婆,如果以后世道不好的话,你们就带着我表舅他们一起南下去吧,我以前在镖局的时候,经常听里头的镖师们说,打仗是最吓人的事情,不仅是经常死人,更怕的是朝廷征兵役,表叔公,咱家可是有三位表舅呢,到时候如果万一朝廷强行征兵役的话,舍我哪个表舅,你们估计都心疼。所以你们记着,如果有风声不对,你们就偷摸往南边去,越早越好!”
安羽宁无法跟他们说出,未来将要发生的大事,就只得以这么个借口来劝说他们。
岂料对方一听,忙就下意识的询问安羽宁:“四丫,按你这么说,你们一家子是打算往南边去啦?”
安羽宁想了想点头应声:“嗯,表叔公,我们一家子都决定往南边去讨生活了,这里真的不安全,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呢?我们也不知道,朝廷这一次会不会大面积的征兵役?所以保险起见,我们一家子不日就要南下,我们去京城,那地我熟。”
说完这番话,安羽宁看了看对方的表情,接着开口补充:“表叔公表叔婆,如果到时候你们在这里也熬不住了,你们也南下去,去往京城,直接找威远镖局,我们一家子就在那。”
“哎,好嘞,四丫啊,你的话表叔公都记下了,谢谢你啊好孩子。”
不得不说,何幸福也是个有成算的人,哪怕他并不知道未来事态的发展,可人活了四十多年了,心里哪能没点成算在心?
见安羽宁一个小丫头都知道防范于未然,他也不差。
如此,何幸福自然是领了安羽宁的好意,记下了安羽宁交代的话。
而转身离开的安羽宁小夫妻二人并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今日的提醒,这才最终保住了何幸福一家的性命,致使他们在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连夜收拾家当,一家子偷偷躲避征兵南下逃难去了。
只说这会,安羽宁跟顾长年跟何幸福夫妻告辞,才走出去没几步,却又被身后的表叔婆喊住了。
“哎,对了!”表叔婆突然跟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拍大腿,忙又冲着安羽宁高喊:“四丫啊,你等等,我还有话要与你说……”
安羽宁闻言,当即转身回头,走回到何幸福夫妻跟前,就听到表叔婆絮叨着。
“四丫啊,有个事我跟你说下,就是你那三婶周花枝,这个毒妇啊……”
原来,昨晚她三叔领着儿女跑了,而周花枝却因为贪财又跑了回去,结果却被胡人侮辱致死。
后来齐家军杀来解救了大家,村民们在各自收敛自家亲人尸首的时候,自然就看到了周花枝的惨样。
因为李兴林这个当丈夫的都不在,李昌连跟黄招弟又是那样的极品,加之周花枝死的难看,在这些思想不开化的封建老古板心里,即便周花枝眼下不死,他们也定然是要让这样失贞的女人浸猪笼的,更不用说,在事发之前,周花枝就已经暴露了她是条毒蛇的本来面目,大家本就不待见她,如此,李昌连他们如何愿意给周花枝收尸?
这位表叔婆也是个嫉恶如仇的,想到周花枝这个毒妇,对自家侄孙做出的恶毒事情,自然是要把这个事情告知安羽宁一家知晓的,也好叫他们出了那口子恶气。
安羽宁听完对方的叙述,忙点头表示知道了,并且还谢谢对方告知自己这个真相,心下对周花枝的死亡,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毕竟,这样的毒蛇死了总比活着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