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杀的!是谁?到底是谁?是谁偷了我的命根子!啊……天杀的,这是要我的命啊!”
与此同时,如老极品一般模样的,自然还有悠悠转醒的谢眉,以及那狼狈跑来,鞋子都掉了一只的顾永河。
实不怪他们失态啊!
一夕之间,家中所有财产都被人洗劫一空了不说,连他书房里头最不值钱的书,也俱都不见了踪影,更不要说他偷偷积藏在密室中的那些心血啊!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老天何其残忍,简直是不给他顾家一脉留活路啊……
在顾永河一家子疯了一般的寻找,狂了一般的相互责怪之时,安羽宁与顾长年已经牵了两匹马,收了牲口棚子里她熟悉的驴子,还有多余的两只骡子,更是没有放过偏门棚子下的几驾车厢,这些全都被她一点不剩的收入囊中。
没了车马,她倒是要看看,这一家子的极品如何跑得过胡人?翻身上马的时候,安羽宁心里还蔫坏的想着。
既然有了能种植的空间,安羽宁琢磨着,趁着眼下县城大乱,天色未亮,人人忙于逃命,胡人尚且还未抵达之时,自己是不是可以,有意向的去找找卖种子的铺子?
对于这个意向,顾长年自然赞同,当即就领着安羽宁骑马,熟门熟路的领着她往城西而去。
城西住着的虽然是平民,却并不代表了没有利益可挣,像是顾长年的亲生母亲,在城西就有一家铺面,以前是卖什么的顾长年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如今,那铺面被自家那老极品的祖母,打理成了一家南杂店,专卖各种南杂,上到坛坛罐罐,下到针头线脑,吃到各种零食干货,用到蜡烛模具等等,简直是无所不有。
在西街上,根据顾长年的记忆,小夫妻二人先是找到了这家卖种子的小铺子,等安羽宁被顾长年拉着,收了一铺子所存的所有种子后,她都来不及多问什么,自己就被顾长年直接拉到了,位于种子铺边上的这家,本就应该属于顾长年,仿佛小超市一般的南杂店中。
自然的,这前头铺面的东西,外加后头仓库的存货,也都便宜了她安羽宁。
果断的收了这小地窖里所有的东西,安羽宁被顾长年又拉着返回到卧室,看着趴躺在地上的老极品,顾长年垂头深思。
这一回对待老极品,考虑到这货年纪大,且不管怎么说,这人也是顾长年的亲祖母,哪怕她再不慈,安羽宁也不能做的太过份。
所以‘好心’的安羽宁,最终给老极品留下了,她身上所穿的那套衣裳没动不说,便是老极品两只手腕上带着的好几个金镯子,安羽宁也都听从,身边正憋着坏水的顾长年的建议,只撸了上头两个大些、厚些的金镯子,给这老货留下了一对韭叶宽,份量比之自己撸掉的这对轻些、薄些的金镯子在那没动。
不过在她转身离开前,无意间看到身边的某人,正望着老极品手上的两只金镯子,笑的特别有深意的时候,安羽宁不由的背后一麻。
妈哒!她咋就觉着,身边的这个家伙,特意给老极品留下一对金镯子,是那么的不怀好意呢?
这个时候的安羽宁绝对没有想到,顾长年这般,还真就是故意的!
当然,他故意这么做,自然不是因为孝顺,更不是别的什么狗屁原因,他只不过是想给这些极品加点料罢了。
按照他谋算好的,此番自己领着小媳妇把家里洗劫一空,几乎是什么都没有给这一家子的极品留下,而过惯了舒服日子的这群人渣渣,在突然间由富变穷,突然丢失了大把的财物后。
一没有吃的喝的;二没有金钱傍身;三来更重要的是,身后还有胡人杀来的这顶大山压在心头。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拥有财物的老极品,加上他特意留下的那对,自己没有去收刮过的好‘弟’妹在,这有钱财傍身的他们,跟没钱财傍身的那对渣男贱女聚在一起,这表面上融洽和睦的一家子人,将来还会演绎出怎样的好戏,他可是很期待呢!
该收的都已经收了,该做的也已经做了,与其在如恶鬼般的胡人杀来之前,他就亲手结果了这群仇人,为亲娘与自己,还有莫嬷嬷与二保报仇雪恨,那还不如让他们时刻都活在恐惧中,让他们也去切身的体会一下,上辈子自己所遭遇的种种。
死,并不可怕,不是么?
只是这辈子,这些渣渣,估计是没有自己上辈子那般的好运了!
上辈子他们抛弃了自己,留下他给胡人泄愤祭刀,可他却幸运的得到了小媳妇的救助,虽然最终难逃一死,可最起码在乱世挣扎的五年中,他还是体会到了什么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