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家的钱这么少不说,他们还得给上房送去一半,这能不让她肉疼吗?
因为心里的愤恨不平,安羽宁一家子都还不知道,家里平日里那不喜啃声的三婶,居然暗地里把他们给更恨上了。
还是老话说的好,这叫什么?这就是那所谓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只可惜眼下这些,安羽宁一家都全然不知。
天气转冷了以后,安羽宁上了一趟县城,给老爹送去了厚实的棉袄与棉被,还有安羽宁上山特意猎的狍子,让娘亲自熬制的肉酱,以防止一心一意挣钱的爹挨饿受冻。
去了趟县城,安羽宁不仅带回了老爹的工钱,她更是买了一大堆的好东西家来。
本来就心气不顺,在看到二房那些个好东西,平日里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周花枝,心里眼热极了。
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吗?好歹她也是暗地里接了两年丈夫工钱的人呀!
谁不晓得,这老些个东西,定然是自家男人那混不吝的二哥挣的?
只可恨,只可恨……
这两年来,因着李兴林跟在李兴田屁股后头做活,所以三房的孩子跑二房也跑的勤,因此五郎五丫在二房也能吃到不少好东西,这就养成了他们的习惯。
这不,即便是今年他们的爹听娘的话,跟二伯李兴田拆伙了,他们依然还是凭着习惯,一看到二房有好吃好喝的,人就自发的蹦跶了过来。
说来在安羽宁的心里,只要家里的人都老老实实的不惹事,她是真不介意,用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哄着他们安份。
虽然好东西跟值钱的东西,她也不舍得拿出来,可便宜的她还是愿意给。
自打上一次离开顾家后,安羽宁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过那个人了。
为着事后她回忆想到的,关于顾长年嘴里所说的那些话,安羽宁带着心里的疑惑,又去了下坎村好几次,可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顾长年离开了,走的无声无息,顾家的祖宅自打那以后都是静悄悄的,仿佛陷入了无边的死寂。
顾长年没有来跟她这个‘师傅’告别,正如他来时的莫名其妙,走的也是莫名其妙无声无息。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
安羽宁想,也许眼下这位秀才公,这位幽州府的头名案首,此刻已经去往更广阔的天地,去走他自己的路去了吧?
他或许在县城的顾家,也或许去往别的什么知名学府书院求学去了吧?
对方的不告而别,安羽宁心里虽然有遗憾,却也没有就此事计较的放不下,只是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顾长年嘴里所谓的他没死,没重活是什么意思?
九月秋收来临,大片大片的庄稼需要颗粒归仓了,这个时候庄户人家人人都忙的脚不点地,安羽宁也就顾不上去计较顾长年的问题了。
此刻的顾长年,或者是说内心充满着恨意的顾长年,人就在县城顾家的大宅里。
为了报仇,他可以忍辱负重的蛰伏,两辈子他都等了,他不介意再多等些日子。
他得趁着最后乱世将来之际,狠狠的挖出顾家所有的财产,狠狠的咬下他们全身的肉,把这些都占为己有。
然后他会静静的等待着乱世来临,他会好好的看着,看着这些渣男贱女们在乱世中身无分文的挣扎求存,让他们也去感受一下,上辈子自己与二保所经历过的苦难。
这才是最好的报复不是吗?
因为有时候活着,是比死亡还要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