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大伯去县里就医,就去县里就医好了,这不是昨个晚上就商议好的事情吗?眼下一大早的,来喊他们算是怎么回事?
可既然住在一起,很多事情是无法避免的,为了以防待会娘去了上房会吃亏,安羽宁也睡不住了,赶紧一骨碌的爬起来,忙着穿衣服。
“娘,我陪您一道过去看看。”
有她在,她倒是要看看,谁敢不长眼。
上房东屋,安羽宁娘俩来的时候,收拾好的黄兰花正抱着黄招弟哭诉,看到何念娘母女出现,黄兰花这才收了收眼泪,面露欣喜的奇异表情。
“二弟妹,你来了?”
何念娘心有不解,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点头。
“嗯,我来看看,大嫂,大哥如何了?”问候完黄兰花,不待对方回答,何念娘又转眼看着李昌连与黄招弟,继续问道:“爹,娘,你们让三丫喊我来有啥事?”
有事?当然是有事啦!
刚才临到大儿出门去县城看伤时,黄兰花这个懒蛋子就伸手问自己要钱了,对于钱这个玩意,自来她黄招弟都只有进,没有出的道理。
加上这段日子被安羽宁哄着,她更是莫名看清了一些形式,此刻对于以往最疼爱的儿子要花钱,黄招弟还是肉痛了,根本不想拿钱出来了。
再来,刚才大儿嘴里嚷嚷着,这些日子二房几个小崽子在外头挣了大钱,小杀才手里老有钱的话,这让黄招弟瞬间心动。
这小杀才厉害,虽然自己也很是惦记她手里钱,但更重要的是,她也很怕这坑人货啊!
眼下事出紧急,而且又不是自己要问她拿钱,而是大房要问她拿钱,到时候哪怕小杀才发火,想来也不能冲着自己来吧?
心里有这样的打算,黄招弟就指着黄兰花,嘟囔着,“四丫啊可不是奶问你要,是你大伯母!而且咱们家里是个啥情况,想来你也清楚,我跟你爷都老了,哪里能挣到钱?此番你大伯伤的重,你大伯娘又是个手里有缝的,兜里比脸还干净,你看?你……”
她看什么看?这些极品,难不成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这是想跟她要钱?
开玩笑啊,这是!
“爷,奶,大伯,大伯娘,我自小待在镖局,对于这跌打损伤、接骨再续,我都有接触过,不然我先给大伯看看?”
“不!不用你!哎呦……”
安羽宁话音才落下,躺在炕上的李兴山激动了,指着安羽宁就是不让她上前。
在李兴山想来,让二房这个小杀才来给自己接骨治伤,这不是开玩笑嘛?
先不说这死丫头是个性子毒的,光只说她这屁大点的年纪,说什么会接骨疗伤?这不是在说大话吹牛吗?
谁知道这死丫头,是不是想趁机折磨自己?必然不能让她碰自己啊!
“你个小丫头屁颠大,吹什么牛皮!哎呦,哎呦,爹啊,娘啊,你们可不能犯糊涂啊,哎呦,哎呦……你们给我请大夫,哎呦,请大夫啊!可不能让这死丫头碰我!哎呦,她知道个啥呀?哎呦,哎呦……”
因为身体的疼痛,再加上刚才的言辞激动,李兴山更是疼的冷汗直冒,要不是怕小杀才动自己,他也不至于会如此。
此刻已经软瘫在炕上,面色惨白,疼的自己恨不得死一死的李兴山,心里更加记恨安羽宁了。
安羽宁则是无语好笑,在看到恶心大伯的反应后,她自觉的退后也不出声了。
既然这货把她难得的好心当成驴肝肺,那她还充什么能?当然是看戏呀!
看到这情景,老阴险李昌连犹豫了半响,看了看家里这个小杀才,最终才做出决定。
“老二老三都不在家,老大伤的不轻,这样吧,老大家的,你带上大郎大丫连夜出门去镇上,先把镇上的大夫请来家给老大看看,等大夫看了以后再做决定。”
这样安排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可架不住黄兰花与大郎大丫心里不乐意啊!
外头天这么冷,还大半夜的,此去镇上可不近,谁知道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他们不想去。
“那个爹啊,大郎年纪还小呢,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半夜出门去啊!而且这大半夜的,天还这么冷,人家大夫还不知道愿不愿意来呢!”
反正说了半天,黄兰花就是一个意思,她不想去。
支吾着,黄兰花立刻看向安羽宁,指着角落中的她,顿生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