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妮子,娘还是那句话,咱们庄户人家以填饱肚皮为先,我们首先得活着!在活不下去的时候,尚且还有人拄着拐杖,端着破碗去要饭活命呢!遇到大灾年的时候,咱们这些穷苦人没了活路,抢夺食物、贱卖自身、卖苦力等等,只要能活着,我们什么活、什么事不做?那卖身为奴的,赎身了以后,家里后代尚且可以科举,那为什么我们就不成?咱们呀,还是先顾着眼下要紧。再说了,如今你们还小,先做一阵子,待到存下了钱,你们长大了以后,不再碰这个事情就是,没几个人会真来计较的!”
是这样的吗?她娘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吗?看着信誓旦旦的亲娘,安羽宁迷惑了。
不过不得不说,自家娘亲的思想还这般先进啊!!!
其实安羽宁不知道的是,这其实就是绝大多数庄户人的想法,他们计较的无非就是活着,计较的是为了活下去,而为之奋斗的一粥一饭,一衣一被。
如果她的爹娘真是在意这个东西了,那在当初她归家来到时候,她说自己跟李爷爷学了耍戏法的时候,要抗拒反对,那个时候李兴田夫妻早就已经抗拒反对了。
早在那时,他们根本就不会敬重李爷爷,更不会乐呵呵的看着安羽宁那般表演。
只能说,有时候她的爹娘,还有这个社会,都是很复杂矛盾的。
既然娘不反对,而且娘一口咬定说爹也不会反对,安羽宁倒也安心了。
当然在安心的同时,她还是决定,卖艺不是长久之道,等她再大上一些,她还是得另外寻挣钱的门道。
说实在的,回来这些日子,从自己教导哥哥练武还有读书习字,她不难看出,自己的这个哥哥是很聪明,很厉害的!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哥哥能去科举出仕,要不是有此想法,她也不可能会这么急迫的想要挣钱。
家里如今虽然不富裕,但是总算吃喝不愁不是?
两辈子以来都缺乏安全感的安羽宁,她其实是想培养好哥哥弟弟,让自己有钱傍身的同时,还能拥有一个强大的靠山。
既然心中还有这个打算,那接下来的事情她就要计划好,要做到哪怕将来有一日哥哥真出息了,也不会有人抓到尾巴攻击他们。
脑海中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心里默默制定完善着计划,安羽宁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又过了两日,安羽宁又跟着谭有财上了趟县城卖皮子,趁着给老爹三叔送腊肉熬制的肉酱时,安羽宁把自己的想法跟老爹汇报了,结果是李兴田自然也没有反对。
只不过有一条,就是要让他们主意安全。
至于安羽宁内心里,想让哥哥弟弟考科举的想法,李兴田听了以后直摇头。
不是他看不起自家的孩子,哪怕小闺女说,他的三郎有多聪明多厉害,他却并不认为,自家儿子能考科举。
考科举你以为是那么好考的吗?家里没有底蕴,在他们北地又没有好的师长,真正能跃出农门的有几人?即便是孩子再聪慧又能怎样?
考科举凭借的不止是自身的聪明,更是考验运气、财富、人脉等等各方面的因素。
与其让他相信儿子能科举入仕当官,他还不如相信,儿子能跟闺女练好武艺,将来当个大将军呢!
得到了亲爹的允许,安羽宁瞬间安稳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除了把空间里存着的一些质量不好的戏服拿出来,求娘亲帮着修改成自己穿了能合身的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设计节目。
耍戏法杂耍的不是没有,县城不就刚刚来了一拨么?
若是想要人人都来看,想要人家心甘情愿的掏钱打赏,那自然得吸引人的眼球才行。
自己满打满算也就三个人,三个人演什么?该怎么演?可得好好思量设计一番才是。
他们姐弟妹三个人要怎样演绎,才能吸引人们的目光,这节目当然是重点,一定得要设计好。
安羽宁想到上辈子看过的街头魔术,很多的都适用于自己来演绎,除此之外,还有如变脸啊,双簧啊、飞刀啊等等的,也都是很好的节目,甚至如果可以,他们还能演小品相声哇!
这玩意,大岳朝没有吧?
心里美滋滋的选定了节目,接下来自然就是准备工作了。
变脸的服装娘能改制,可变脸必须的脸谱,这玩意自己可搞不定,她可没有那画画的功力,如此只得是想办法求助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