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们三个吃的再慢,县城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所以哪怕二丫与三郎再不舍得吃快,再想如何珍惜的细细品尝,手里的包子下去的很快。
等到他们出了栗县破败的城门,转而走上通往家里上坎村去的山道时,手里的包子早就吃完了。
安羽宁看着哥哥姐姐们吃完包子,赶紧让他们就地抓两团雪球,清理干净手上的卫生,待到他们处理干净了手上的油渍,安羽宁反手从背篓里取出葫芦,让哥哥姐姐们分别喝点水,自己也跟着喝了两口后,三人才加快了速度往家赶。
因着今日进城,又看了一场难得看到的杂耍,回去的一路上二丫都兴奋的很,一边走,她还激动的一边连带比划着,跟安羽宁说起了,她自己在县城里头的所见所闻。
“妹啊,你可是不知道,今日我跟三郎看的杂耍可好看了!那小孩的身子就跟泥巴一样,想怎么软就怎么软,居然还能把自己缩到一个,比她自己小了好多好多的缸子里!还有,还有,有个男人的脑袋居然能顶缸子,真是厉害的很,怎么动都掉不下来;还有,还有,有个很好看的女的,她手里拿着几根棍子,就可以把盘子啊碗啊什么的,在半空中转悠起来!真的是太好看了,妹啊,可惜你没看到!”
“真有这么好看?”看到姐姐如此兴奋,安羽宁不由的追问了一句。
“真的有!特别好看,特别有意思!不信你问三郎,大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得安羽宁的询问,二丫一副生怕妹妹不相信她说的话的模样,赶紧的就寻求跟在身后走着,一直默不作声的三郎为证。
听到姐姐突然出声,一直留心姐姐与妹妹说话的三郎,自然是老实的点头。
“嗯,姐说的对,很好看!”
长这么大,除了从前有个耍猴的到过村里来,他唯一看过的就是,当初妹妹给他们演过的戏法,对于今日这样的热闹,没见过世面的他,自然是赞同姐姐的观点,觉得好看的不得了。
听到性子沉稳的哥哥也这般说,由此可见,今日县城里来的这杂耍班子真挺不错的。
安羽宁暗自点头,猛地想到自己的挣钱大计,她突然出声问二丫与三郎。
“姐,哥,那你们有没有看到大家给他们打赏啊?”
“打赏?”二丫莫名喃喃。
安羽宁黑线,“就是你们这些看杂耍的人,有没有掏钱丢给杂耍班子?”
“哦!”二丫应声点头表示明白了,不过跟她同时出声的三郎却肯定的回答。
“有,还有不少呢!那杂耍的班主可会说道了,像是泥巴小孩钻缸,顶缸的男人打拳,那班主就会跟大家伙讨赏钱。我跟姐回来的时候,杂耍还没有结束,但是人家那铜锣上头,都有老大一堆的铜钱了!”
“这样啊……”
听了哥哥三郎的细说,安羽宁突然发觉,其实这卖艺啥的也很有前途哇!怎么说呢,这可是无本的生意,而且还特别适合自己来干。
为什么这么说?
先不要说自己有神器帮忙,就单单只说李爷爷留给自己的那些个戏服啊,乐器啊神马的,那可都是卖艺现成的行头!
加上从前她就听哥哥姐姐们说了,北地偏僻贫穷,一年到头甚至是好几年,他们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热闹,要不是今日进城去,他们也根本看不到这样的杂耍,可见民众们平日精神食粮有多贫瘠。
要是她把这点利用起来,自己也搞个小小的戏法班子,趁着乡下逢集赶趟的时候,她去走场子,那岂不是也能挣钱?
想到这里安羽宁内心火热,恨不得立马飞回家跟娘亲去商议此事。
之所以要商议,那是因为,她不知道爹娘那般保守的思想,会不会在意自己去卖艺?在大家看来,古代封建等级不是还分一个士农工商么?
眼下即便她想法再好,那也得回家先听听亲娘的意见,如果可以,她还得找个机会进城,问一问老爹的想法。